4

沫雲昭牽著赫連飛的手，款款走來。

她的容貌，仍然是那樣嬌嫩豔麗。

“法師說了，穆家造的殺孽太多，才會害姐姐失子。”

“我替姐姐消了穆家的殺孽，可都是為了姐姐著想呢。”

沫雲昭唇角的得意與挑釁，刺得我生疼。

我氣得渾身發抖，衝過去要撕爛她的臉。

赫連飛一擺手，命侍衛將我攔住。

我詫異地望向他。

“赫連飛，穆家是為你打下江山，你如此蔑視英靈，不怕遭報應嗎？”

他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說的話卻讓人心冷。

“你差點毀了雲昭的紙魂，害她無法投身，朕已答應要補償她。”

“放心，有朕在，雲昭不會傷你性命。”

我瘋狂地嘶吼。

“不傷我，就能傷我族人嗎？”

“我的命是他們拚死保下的，赫連飛，你怎麼對得起我！”

他見我痛苦，紅了眼眶。

“青嫋，朕也不忍心。”

“可雲昭為朕頂罪，死得壯烈，朕不能負她。”

他走過來，想抱我。

“你懂事些，隻要雲昭消氣，你仍是朕的皇後。”

這樣的皇後，我當著又有何意趣。

我一口咬住他掌心，啃下他皮肉。

他吃痛，眼中的心疼瞬間褪盡，化為冰霜。

“雲昭說得對，朕的確是太驕縱你。”

臨走前，他叮囑沫雲昭。

“別玩出人命。”

沫雲昭應的乖巧：“陛下放心。”

赫連飛走後，沫雲昭的笑容即刻變得猙獰。

她命人壓住我。

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抬腳狠狠踹我小腹。

劇痛撕扯著我虛弱的身體。

“疼嗎？”

沫雲昭拽起我的頭發，逼我抬頭。

“這可比我在軍營受的輕多了。”

她讓人打我，掐我，逼我學狗叫。

勢必要把她受過的屈辱，加倍奉還在我身上。

我被打得鼻青臉腫，奄奄一息。

她湊到我耳邊輕笑。

“你以為陛下是心疼你才不碰你嗎？”

“不妨告訴你，這一年裏，他夜夜與我在一起。”

“哪怕是在你床上，他懷裏也抱著我。”

“你不過是他泄欲的工具。”

“那日我說，要把你也送去做軍妓，你猜他是怎麼答的？”

我閉上眼，流出血淚。

他說，都依她。

沫雲昭說得對，赫連飛對我根本就沒有真心。

是我傻傻被他欺騙。

既然他要我聽話。

那我就聽一回。

赫連飛下朝回來，看見地上那攤血，臉色驟變。

“你對她做了什麼？”

沫雲昭掀開衣襟，嬌嗔道。

“她害臣妾留了這麼醜的疤，還不能踹她兩腳出出氣？”

赫連飛心軟了，親自為她上藥。

“這下氣出了吧，青嫋人呢？”

沫雲昭隨口道。

“在軍營呢，陛下不是答應我，讓她也做幾日軍妓嗎。”

赫連飛的手一頓。

沫雲昭挽著他的手。

“放心，臣妾隻是嚇唬姐姐，早就打點過了。”

“姐姐可是皇後，誰敢對她不敬？”

赫連飛這才鬆了口氣。

“她這幾日確實太不像話，是該挫挫銳氣。”

“但這樣就夠了，以後你不許再刁難她。”

沫雲昭靠在他肩上，乖巧點頭。

突然，宮中傳來急報。

“陛下不好了！”

“邊境告急，娘娘她上前線赴死了！”

赫連飛猛地起身。

藥瓶從他手中滑落，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