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話那頭欣喜若狂:
“太好了,弟弟,你終於想通了,大家都很想你,盼了你這麼多年,終於舍得回來了。”
感受到久違的關懷,賀知禮聲音忍不住哽咽:
“等我處理好這裏的事情 ,我就過去跟你們團聚 ,我們一家人永遠不分離。”
察覺弟弟的異常,對麵有些擔憂。
“是不是宋遠棠欺負你了?你告訴姐姐,我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賀知禮連忙安撫,“姐姐,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說著聲音有些哽咽,“讓我自己解決,隻要一個月。”
看他如此,她隻能作罷。
“行,一個月之後我來接你,有事隨時聯係我。”
電話掛斷許久,賀知禮才突然意識到,一個月之後,他們就再無瓜葛了。
從今往後,他會認祖歸宗,常伴家人左右,徹底從宋遠棠的世界裏消失。
回到家,賀知禮開始著手抹去這些年的痕跡。
兒時賀知禮隨手編的手環,穿過的衣服,親手畫的畫,都被宋遠棠小心收藏起來,有專門的房間來安放。
曾經她每隔幾天就會拉著她過來仔細回味當年,如今都已蓋上了好幾層灰。
他目光落在一間洗得發白的襯衣上 。
那是他7歲時在孤兒院第一次見到宋遠棠穿的,隻看了他一眼,宋遠棠就鬧著要帶他回家。
他8歲時,宋遠棠將收藏多年的襯衫折成了玫瑰花的形狀,在上麵放上戒指,單膝跪在他身前。
“賀知禮,我愛你,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徹底淪陷,給我個機會,讓我永遠陪在你身邊。”
看著滿屋子價值連城的禮物,賀知禮隻覺得可笑。
曾經的海誓山盟,忠貞不渝,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笑話。
賀知禮讓人將這些東西全部取下,一把火全部點燃 。
火光映照著他慘白的臉。
過往的回憶如同放電影一般,在他眼前浮現。
那個就算豁出性命,也要護他周全的女孩,親口承認她同時愛上了別人。
那個在婚禮下許下諾言,此生隻愛他一人的完美妻子,在他命懸一線時與別人抵死纏綿。
寧願讓他一輩子受病痛折磨,隻為了讓她的新歡放心。
他的心像是被烈焰焚燒,灼傷的鮮血淋漓。
深夜宋遠棠回來看到空空蕩蕩的別墅,有些錯愕:
“老公,這是怎麼了?突然家裏就換了風格 ”
“之前的有些膩了,人不都這樣喜新厭舊?你說對吧。”
賀知禮似笑非笑看著她,哪怕離得很遠,她還是嗅到了她身上草莓沐浴露的味道。
還有手腕處那個暗暗宣告主權的咬痕 。
宋遠棠聽的雲裏霧裏,還是笑著摟向他:
“好好好,都聽老公的,隻要老公喜歡,改成毛坯都可以。”
“既然這樣,把這個合同簽了吧。”
賀知禮掙脫開來,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
“這是什麼?”
“看上一家裝修公司,這是合同,簽個字吧。”
宋遠棠毫不懷疑,利索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賀知禮迅速收好那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暗自鬆了口氣。
“今天是我們的紀念日,我們出去慶祝一下。”
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就被她拖出了門。
賀知禮索性不再掙紮,他倒要看看,她能裝到什麼地步。
到達目的地,才發現那是他們上學時最喜歡的餐廳。
出乎意料的這家餐廳竟然還保持著10年前的裝修風格,所有的細節與當年別無二致。
還沒來得及回憶,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唐宴臣。
他穿著白襯衫,身材高挑,吸引了不少目光。
此時正被醉醺醺的客人刁難。
看到賀知禮時眼睛濕漉漉的,眼中閃過一抹刻意的慌亂。
宋遠棠下意識想上前幫他解圍。
賀知禮卻伸手將她攔下,
“他怎麼在這兒,不是說把他送出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