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花了一周的時間,打掃房子,也試圖讓自己重新和社會接軌。
因為有“重大責任事故罪”的案底,
我這個曾經的天才建築設計師,如今連一份最普通的文員工作都找不到。
為了活下去,我找了一份在餐廳後廚洗碗的工作。
幹了不到半個月,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和當年流產虧空的底子,
我暈倒在了油膩的後廚地板上,被同事送進了醫院。
醫生說我身體虧損得厲害,不能再幹重活。
我隻能辭職,用身上僅剩的幾百塊錢,在網上買了一套廉價的西裝,
開始為下一步做準備。
我的人生,不能就這麼算了。
這天晚上,我拿著一份簡曆,走進了方毅最大的競爭對手“築寸之間”集團的大廈。
前台看我穿著一身明顯不合身的廉價西裝,眼神裏帶著輕蔑:
“小姐,請問有預約嗎?”
“沒有。”我平靜地說,
“但我可以為你們集團,贏得東湖之芯的項目。”
前台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正要叫保安,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讓她上來。”
我抬起頭,看到了築寸之間的創始人兼首席設計師,陸昭。
一個在業內以眼光毒辣、不近人情著稱的傳奇人物。
在會議室裏,當著陸昭和他核心團隊的麵,我沒有介紹自己,
而是直接在白板上,徒手畫出了一整個東湖之芯的設計草圖。
從宏觀布局到結構細節,從設計理念到材料應用,一氣嗬成。
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
陸昭看著白板上那張驚才絕豔的草圖,
又看了一眼我簡曆上楚汐這個名字,和那段刺眼的服刑記錄,
終於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探究:
“風巢體育館的設計師,楚汐?我記得署名是方毅?”
風巢,是我入獄前最後的作品,
也是方毅的成名之作,為他贏得了無數讚譽。
“那不是他的作品。”我放下筆,看著陸昭,一字一句地說,
“那是我的。就像現在這張圖一樣,從概念到草圖,每一筆,都是我的。”
“方毅,他隻是個竊取了我人生的賊。”
我頓了頓,迎著他審視的目光,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陸總,我今天來,不是來找工作的。我是來和您做一筆交易。”
“我幫您拿下東湖之芯,毀掉方毅的公司。”
“而我想要的,隻是一個能讓我親手複仇的平台。”
陸昭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會把我當成瘋子趕出去。
他卻突然笑了:
“有點意思。不過,我憑什麼相信一個剛出獄的罪犯?”
“就憑這個。”我從布袋裏拿出一個U盤,插進電腦。
屏幕上,出現了一份份加密的原始設計文件和材料采購單的草稿。
我抬起眼,直視著他,
“也憑我是楚汐。這個名字,曾經在建築設計界,就代表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