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不辨是非的村民直接上前對我拳打腳踢。
還有人抓起地上的糞便丟在我的身上。
“犯法的事你也敢做!現在還想製造人禍!野豬就是你帶來的!”
我痛得蜷縮起了身體,解釋的聲音也沒入人海。
單琛銘剛想上前阻攔,就被項思愛拽住了衣角。
她輕聲哄道:
“琛銘哥哥,小心,不要被村民誤傷了啊。”
“霽雨姐姐皮糙肉厚的,不礙事。你可是以後的大藝術家,萬一傷到手我會心疼的。”
“霽雨姐姐也真是,她要是選擇回到項家,家裏有那麼多資源能給你用呢。立刻給你辦一個單人藝術展都不是問題。”
“結果她甚至都沒有跟媽媽介紹過你,我真是為你不值。”
單琛銘被項思愛這樣敬仰依賴地看著,虛榮心被極大地滿足,又聽見自己差點錯事良機,他語氣恨恨:
“巫霽雨如果早早地跟著你回項家,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這一切說白了就是她自找的!是她太貪心,才會自食惡果!”
項思愛一直等到村民幾乎收手才出聲勸阻:
“思愛在這裏謝謝大家為我主持公道。我給大家每人一筆十萬塊的支票,算是替霽雨姐姐補償大家。”
我躺在地上連呻吟都發不出來。
僅剩的一隻獵犬團子嗚咽著想衝過來幫我,自己卻怎麼都爬不起來,急得落淚。
項思愛說著就開始發支票,但其實卻跳過了剛剛沒對我出手的村民。
他們頓時悔青了腸子,一腳踹在了我的身上。
“賤貨!就他媽是你害得老子沒錢拿!”
天色漸晚,單琛銘幫著項思愛疏散了人群。
我艱難地爬到了獵犬團子身邊。
“團子!”
它嗚咽著在我懷裏咽了氣,圓圓的眼睛盯著我漸漸變得黯淡無光,眼角落下一滴淚。
我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不!團子團子你醒醒!我再也不說你偷懶了!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牛肉!”
單琛銘厭惡又嫉妒地開口:
“當初叔叔阿姨去世你也沒哭成這樣吧。不過就是死一個畜生而已,你還是想想怎麼跟警察解釋自己偷獵野豬的事情吧。”
項思愛眼珠一轉,順手摘下了我手腕上的鐲子。
那是項媽媽離開前非要塞給我的。
“琛銘哥哥,那雖然隻是我的猜測。但萬一真的有野豬來襲擊我們怎麼辦啊?我好害怕。”
單琛銘冷漠地看著我:
“那就用她當誘餌,冤有頭債有主。”
“我們把她綁在門外的柱子上,爬到樹上觀察。”
“以後我會跟叔叔阿姨好好說說,巫霽雨根本沒資格回項家,你才是項家的掌上明珠。”
我被兩人拖著綁到了門口的石柱上。
我的渾身劇烈疼痛,隻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院子裏橫七豎八地躺著我視若珍寶的獵犬。
它們一個個死狀淒慘,我壓抑不住小聲啜泣。
單琛銘的鼻息撒在我的臉上:
“霽雨,如果你現在跟思愛認個錯,然後乖乖地跟著她回項家,並且保證不會為難她,我就把你放下來。”
“我心裏是有你的,但你有些事真的做得太過分了!”
我直接衝著他吐了一口唾沫。
單琛銘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抬手甩了我一巴掌,罵我不知好歹。
不一會兒,天徹底黑了。
野豬的騷臭味和哼哧哼哧奔跑的聲音逼得我五感發出警報。
我忍著疼痛倉皇抬頭看去,隻見其中一頭野豬直直地衝我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