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我整個人都懵了。
我偶然看向筆記本原本設置的屏保——我和裴峻的結婚照,被換掉了。
照片裏,裴峻西裝革履,笑得燦爛。
他身邊依偎著的,不是我。
是昨晚那個出現在監視器裏的陌生女人。
那個女人穿著潔白的婚紗,笑靨如花,和我記憶中的自己,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啊——!”
我控製不住地尖叫起來。
裴峻被我的叫聲驚醒,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怎麼了老婆?一大早的……”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指的方向,然後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這不就是你嗎?剛睡醒就跟我開玩笑?”
他說什麼?
他說照片裏的女人是我?
我瘋了一樣衝到衛生間的鏡子前。
鏡子裏,還是我熟悉的臉。
五官、輪廓,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我衝回臥室,把電腦裏那張詭異的結婚照,懟到裴峻麵前。
“你給我看清楚!這他媽的是誰!這不是我!”
我歇斯底裏地吼著。
裴峻的表情從茫然變成了無奈和擔憂。
他歎了口氣,伸手抱住我,輕輕拍著我的背。
“好好好,不是你,不是你。別激動,啊?”
他的語氣,像在哄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我這就報警,讓警察來查,行不行?”
報警?
對,報警!
我稍微冷靜了一點。
可下一秒,我心裏的火又“噌”地冒了起來。
那個攝像頭!
一切的源頭一定都是那個該死的攝像頭!
我掙脫裴峻的懷抱,從儲物間裏翻出一把羊角錘,紅著眼睛衝向嬰兒房。
“喬箏!你幹什麼!”
裴峻在我身後大喊。
我不管不顧,衝到那個黑色的攝像頭麵前,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了下去!
“砰!”
一聲悶響。
預想中碎片四濺的場麵沒有出現。
攝像頭的外殼,光滑如初,連一道劃痕都沒有。
反而是我,被巨大的反震力震得虎口發麻,錘子脫手掉在了地上。
這東西,根本不是塑料做的!
“喬箏!你冷靜點!”
裴峻從身後緊緊抱住我,奪走了我手邊的錘子。
我像瘋了一樣掙紮,又踢又咬。
“放開我!我要砸了它!我要砸了那個鬼東西!”
突然,我感覺手臂一痛。
裴峻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個注射器,將冰冷的液體推進了我的身體。
是鎮定劑。
我的力氣迅速流失,身體軟了下來。
在意識徹底模糊前,我看到裴峻的眼睛。
那裏麵,有恐懼,有疲憊,還有一絲……一閃而過的愧疚和不忍。
我陷入了昏睡。
無數光怪陸離的記憶片段,像潮水一樣湧入我的大腦。
那些片段裏,主角是我和裴峻。
但我們身邊,還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小男孩。
我們帶他去遊樂園,給他過生日,在海邊奔跑。
那些畫麵,幸福得讓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