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扶著牆壁勉強站穩。
宋知珩摟著林知夏正要上樓,聽見動靜回頭看了一眼。
他的眼神很疲憊,像是已經厭倦了這樣的戲碼。
“聽瀾,”他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但知夏現在真的需要我。”
林知夏依偎在他懷裏,怯生生地說:“師姐是不是生我氣了?要不我還是走吧…”
“別胡說。”宋知珩溫柔地拍拍她的背,轉頭看我時眼神又變得無奈。
“我知道你很在意我和知夏,但別鬧了好嗎?”
“她心理狀況不好,等我給她一場婚禮,完成這個心願,我就送她去國外治療。”
“到時候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張了張嘴,可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哽咽到說不出一句話。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是醫院的電話。
我顫抖著接起來。
“沈小姐,請節哀…您母親昨晚去世了。”
世界在那一刻靜止了。
“不可能,李醫生,你再說一遍!”
“我們之前聯係過宋先生,但接電話的是個女士,說您最近很忙…”
我猛地掛斷電話,發瘋般衝出別墅。
趕到醫院時,母親已經被蓋上了白布,我跪在床前,掀開白布,看到她最後安詳的睡容。
“媽!”我哭得撕心裂肺。
“對不起,我來晚了…”
護士遞給我一個信封,裏麵是那張被撕碎又粘好的合影。
背麵是母親歪歪扭扭的字跡:“瀾瀾,要幸福。”
眼淚止不住的掉,心口疼的快要窒息,我就這樣跪著在太平間守了一整夜。
第二天,我在殯儀館為母親辦喪事,靈堂很冷清,隻有我一個人。
手機響了,是宋知珩。
“聽瀾,”他的聲音帶著疲憊。
“回家吧,我知道你生氣,但別用這種方式懲罰我,等我安排好知夏的事,我們就…”
“我在殯儀館。”我輕聲打斷。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聽瀾,別這樣。”他的聲音很輕。
“你以前從來不騙人的,等我忙完知夏的事,我帶你去散心,好嗎?”
我看著母親的遺照,輕聲說:“是我媽,她昨天去世了。”
他長長歎了口氣:“別鬧了,好嗎?我現在真的有很多事要處理,快點回家。”
電話被掛斷了。
我輕輕把手機放在一旁,心已經不會疼了。
原來痛到極致,是麻木。
三天後,我安葬了母親。
回到別墅,宋知珩正等著我,他看著我蒼白的臉,語氣軟了下來:
“今晚陪知夏去慈善晚宴吧,就當是為了我,等她去了國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
“好。”
晚宴上,我穿著華麗的禮服,臉色蒼白如紙。
宋知珩全程摟著林知夏的腰,向所有來賓介紹:“這位是林知夏,浴火重生的天使。”
拍賣環節,宋知珩以千萬高價拍下一套藍寶石珠寶,親手為林知夏戴上。
司儀起哄讓他分享愛情故事。
他深情地望著林知夏:“感謝知夏,讓我懂得什麼是真正的心疼。”
燈光暗下,大屏幕開始播放精心製作的VCR。
宋知珩低頭,準備親吻林知夏的手背。
屏幕卻突然閃爍,畫麵切換。
三年前體操館的監控片段赫然出現:林知夏正在調換我的鎂粉。
全場嘩然,林知夏尖叫著想撲向控製台,被宋知珩死死拉住。
“這是誣陷,這不是真的!”
就在這時,第二段錄音響起。
宋知珩的聲音清晰可辨:“把證據處理幹淨,她必須永遠退出體操界…”
宋知珩臉色驟變:“這不可能…”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緩緩走上台。
聚光燈打在我身上,我舉起一個銀色U盤,對著麵無血色的宋知珩輕輕一笑:
“宋醫生,你猜這裏麵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