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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臉色蒼白,蘇婠婠笑得得意。
她揚起項鏈,對著我像對待一條狗一樣挑逗。
“阿寒,你放心,有了這個項鏈,我一定能好好教好她規矩的。”
我死咬著唇,任由血液滲出,赤紅著眼看向顧驚寒。
“現在,你滿意了?”
顧驚寒臉色一僵,卻迅速掩飾過去,歎了口氣:“阿鳶,你先忍忍。”
“等你學乖些,我會給你一個名分。”
我沒有再看他,麻木地盯著母親的狼牙項鏈。
然後像個牲口一樣被蘇婠婠帶走。
短短三日,我被關在狗籠子裏,身上被蚊蟲蛇鼠啃噬的傷口不計其數。
新傷疊著舊傷,反複流膿結痂。
我卻連一聲痛都沒有喊。
似乎是我的反應沒有叫蘇婠婠滿意,她玩味地把我叫到她麵前,手中搖晃著那串狼牙項鏈。
“嘖,原本我還不相信一個破狗牙真的能要你聽話,現在看來確實了。”
她蔑視地踩在我潰爛的傷口上。
一瞬間,四肢百骸傳來刺骨的疼。
見我神色麻木,連一絲反抗都沒有,她笑著挑起我毫無人色的臉。
“真搞不懂,你這種牲口養大的賤皮子,顧驚寒到底看上了什麼?心心念念地養了你八年。”
“若不是你野性不除,隻怕真要你當了他的主母,要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她玩味般把刀子遞到我麵前,隨手一抬,瞬間帶起一道血痕。
“你自己把臉刮畫,還是我來?”
火辣辣地疼燒在臉上。
對上她厭惡的目光,我一口咬在她白皙的手腕上。
蘇綰綰吃痛地抽起鐵鏈,將我脖頸死死纏住。
窒息感襲來,我齜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出聲。
“蘇綰綰,你自己也害怕吧,害怕顧驚寒愛的人一直是我不是你?”
“你怕我比你有一張更能要顧驚寒癡迷的臉,還是怕我滿身傷痕會比你得到顧驚寒更多的心疼?”
她紅著眼,用更大的力。
我卻麻木地冷笑起來。
“你以為我死了,你就能得到顧驚寒?”
“可笑。”
“你應該清楚,他不愛你。”
“但隻要你願意把狼牙交給我,我能保證顧驚寒會忘記我,隻要他忘記我,他就能和你好好在一起。”
蘇綰綰顯然是被說動了,攥緊鐵鏈的力氣小了幾分。
她側目而視,“你別想從我手裏拿到狼牙。”
我奚落地笑她。
“用你手腕上的傷,說我是狼性未除,瘋了般咬上你帶著狼牙逃走的。”
“顧驚寒從此隻會恨我,恨我不通人性逃離了他。”
“而不是恨你,將我殺掉。”
蘇綰綰顯然被說動了,“我憑什麼相信你不是騙我?”
我嗓音沙啞,麻木出聲:“如果我還愛他,剛剛那一下我隻會咬在你的脖頸,而不是手腕。”
“我隻要狼牙,拿到它,我一定不會再糾纏顧驚寒半分。”
說完,蘇綰綰遲疑片刻,還是鬆開鐵鏈。
她撿起刀子狠狠地在手臂上劃下幾道傷口。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隻是有那一道傷口,根本證明不了你瘋得徹底。”
我笑了,果然,蘇綰綰比我更了解顧驚寒。
她心甘情願地把狼牙交在我手中,眼底挑釁依舊。
“沐清鳶,希望你能夠遵守承諾。”
我麻木地站起身,唇角牽動帶起了渾身傷痕,撕扯般的疼痛傳遍全身。
“放心,我會信守承諾,不再與他糾纏。”
“此生,與他永生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