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站在原地,冷眼旁觀一切。
蘇婠婠語氣忐忑,生怕男人不同意,啜泣起來。
“我隻是太害怕了,剛剛她差點要把我殺了。”
“要這個狼女和我一起待在府邸,和兔子見了狼有什麼區別?”
她說著又柔弱地哭了起來。
可看著我滿身傷痕,一隻狼又怎麼比得過有人偏袒的兔子呢?
顧驚寒抬眼,對上我生冷的眸子,閃過一絲愧疚。
但很快這絲愧疚徹底消散。
滾動的喉結想要出言安慰,卻最後隻化作一聲:“好。”
我釋然地笑了。
若是顧驚寒猶豫,反而要我留戀。
我轉身就走。
顧驚寒卻一把擒住了我的手。
“但在那之前,我會好好教阿鳶的。”
“如果她再這般不通人性,我便再也不管她了,就要她嫁給傻子吧。”
他開口,嗓音沉如深潭。
蘇婠婠在聽到後瞬間變了臉色。
“阿寒,她就是條狼,她身上的狼性是祛不掉的!”
“你教養了她八年難道還不死心嗎?”
是啊,八年時間,難道他還不死心嗎?
早知如此,當年又為什麼要把我從大漠帶回來?
是他要我懂得溫暖,懂得了愛,懂得了世界如此美好?
所以為什麼,如今可以抽走得這麼理所當然。
我甩開他的手。
見我恍惚,男人從心口掏出一個狼牙吊墜。
他看著我,眸色晦暗,聲音中夾藏著絲愧疚。
“阿鳶,若是你再不聽話,我會毀掉它。”
一瞬間,心口像是被攥住般窒息。
這是母親最後留給我的狼牙。
八年前,我和母親被大漠部族抓住。
他們打死了母親,將我囚禁起來。
大漠風沙肆虐,是顧驚寒迎著風沙將我救下。
因為害怕,我一口咬在他手心。
鮮血滲出,男人卻紅著眼說:“別怕,有我。”
是顧驚寒將我救下,他拔掉母親一顆牙齒做成項鏈,發誓為我守護半生。才將我哄了回來。
他知道這個對我的重要性,更明白如此便可以拿捏我。
所以無論我怎麼鬧,怎麼傷心,他都沒有波瀾。
“阿鳶,我知道這個對你多重要,所以你別想著再鬧。”
淚水不甘心地滑落。
蘇婠婠見我神情痛苦,伸手就要向顧驚寒要來。
“阿寒,這個狼牙項鏈當真可以控製這個狼人?”
顧驚寒盯著我,眼底止不住得意。
“這是她母親最後的遺物,她舍不得的。”
突然,蘇婠婠譏諷一笑。
“是啊,這個狼女無父無母,她的母親肯定就是那頭野狼吧?我就說一個醃臢狗牙能起什麼作用?”
聞言,我受不了地抬手就要奪過。
可即使我狼行多年,我的力氣又哪裏比得過顧驚寒這個戰場上廝殺出來的將軍呢?
他抬起手,對著我命令。
“沐清鳶,你該為今天的無禮,好好跪著!”
我想要反抗,可看著顧驚寒手裏的項鏈,屈辱的淚水不甘地滑落下來。
撲通一聲,我再也沒了反抗,跪在了他們麵前。
“給婠婠道歉。”
看著男人手裏攥著的狼牙。
我把頭埋得緊緊,擠著牙縫吐出一句道歉。
蘇婠婠眼底閃著光亮,她撒嬌地向顧驚寒討要項鏈。
“阿寒,有了這個項鏈,以後這個狼女一定不敢再傷害我了!”
看著我透紅的眸子,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猶豫,卻終究拗不過蘇婠婠的撒嬌。
他交在蘇婠婠手裏,眼底愧疚被放大。
“婠婠,把它看好了。”
“隻要有了它,阿鳶會很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