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接到物業電話時,正在外麵聯係新的住處。
電話裏,值班的保安語氣吞吞吐吐:
“聞先生,您家裏……有點吵,您母親她……”
我心裏一沉,立刻驅車趕回。
推開家門,眼前的景象讓我血液瞬間衝上頭頂。
我那頭發花白腰腿不好的母親,正顫巍巍地跪在客廳,手裏拿著一塊抹布,一點點擦拭著地板。
江雪江妄和嶽父嶽母,還有懷孕的弟媳圍坐在餐桌旁吃飯。
餐桌中央擺著的,是我托朋友從國外買回來專門給母親調理身體的高價血燕和蟲草。
此刻卻燉成了湯,擺在弟媳麵前。
“媽!”
我衝過去,一把將母親扶起來。
她的膝蓋硌得發青,手臂也在微微發抖。
母親看到我,眼圈一紅,慌忙想把手裏的抹布藏到身後。
“時硯……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心疼的聲音發顫。
“誰讓你跪著的?!”
江雪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
“媽眼睛不好看不清,跪著才能擦幹淨啊。”
江妄剔著牙,附和道:
“姐夫,你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幹點活,活動活動筋骨,對身體好。”
“我媳婦懷著孕呢,得多補補,你那點補品放著也是浪費。”
嶽母陰陽怪氣:
“你那副樣子是要吃人啊!你媽自己要擦地板的,沒人虐待她!”
我扶著母親坐到沙發上,給她揉著膝蓋,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將理智燒穿。
我盯著江雪:
“道歉!你們所有人,給我媽道歉!”
江雪雙手抱胸,滿臉譏諷:
“你個基層跑腿的,還在家裏耍上官威了!”
說完她嗤笑一聲,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喂?李記者嗎?對,是我,江雪。”
“麻煩你帶人來一趟我家,對,就是網線那個事,有最新情況……嗯,把我那幾個自媒體大V朋友也叫上。”
掛了電話,她好整以暇地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算計和惡毒。
“聞時硯,看在幾年夫妻的份上,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她指了指窗外,已經有車輛陸續停下,記者和拿著手機直播的人正往下走。
“等會兒對著鏡頭,你就說網線是你因為自己公考報名沒報上,心生怨恨剪斷的。”
“打罵那幾個青年的也是你。”
“而江妄是被你誣陷的,他的公考名額複審沒有任何問題。”
“你公開澄清承認所有錯誤,向所有人道歉!”
她走到我麵前,壓低聲音,帶著施舍般的語氣:
“隻要你照做,離婚的時候,我可以大發善心給你和你媽留個幾千塊,夠你們母子苟活一陣子了。”
我看著她那副自以為掌控一切的嘴臉,隻覺得無比荒謬。
我的財產,早在重生後意識到真相的那一刻,就通過可靠的朋友分批轉移到了母親名下。
她現在手裏的銀行卡,不過是一張廢塑料。
門外已經響起了敲門聲和嘈雜的人聲。
我沒有理會江雪,徑直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閃光燈立刻亮起,幾個話筒伸了過來。
“聞先生,關於小區網線被剪斷一事,您妻子說您有話要說?”
“聞先生,您是否承認是您剪斷了網線並辱罵鄰居?”
我看著鏡頭,神色平靜:“我隻有兩件事宣布。”
“第一,網線是誰剪的,誰罵的人,誰心裏清楚,法律自有公斷。”
“第二,我和江雪女士婚姻破裂,即將辦理離婚手續。”
鏡頭閃爍,鄰居驚詫地看著我們。
江雪氣急敗壞地尖叫:“聞時硯!你給我站住!”
“我弟弟的公考沒了,你那個破工作也別想保住!我會讓你身敗名裂,和你媽要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