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佛女。
懷孕後,全家把我寵上了天。
老公一步一磕頭,爬了九百九十九級台階,求來平安符。
婆婆日日割血放藥煲保胎湯。
小姑子把家具都用軟布包上,時刻不離跟著我,生怕磕著碰著。
這十個月,我每天都在想,一定要生下孩子報答他們。
所以在兒子出生那天,我親手掐死自己的骨肉。
一把火燒了全家,淚流滿麵地祝他們在地府團聚。
......
空氣中彌漫著木炭燒焦的味道,極其嗆人。
消防車和警車到的時候,別墅裏已成一片火海。
老公力氣大,砸開窗戶,試圖逃跑。
“救救我!”
他試圖呼救,卻被我用鋒利匕首刺了個對穿。
我一刀刀捅下去,直到他徹底不動了。
我閉眼,雙手合十,對著烈火中的別墅禱告。
警察衝上前,用力將我的雙臂反剪,迅速將我的雙手拷住。
離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別墅。
終於結束了。
“林昭雪,你為什麼殺了你婆家四口人?”
“你婆婆、你丈夫、你小姑子、甚至…你今天出生的孩子,你怎麼忍心下得去手?那可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簡直是禽獸不如!”
年輕的刑警眼睛都紅了,恨不得將我除之而後快。
我無所謂地攤開手:“警官,我早說了,他們活該!”
“我是在斬奸除惡啊,這有什麼錯?就像你現在想殺了我一樣,我也是抱著這種心情,慢慢將別墅封死、全屋潑滿焦油、再燒死他們全家。”
回味當時的場景,我不自覺笑出了聲。
年輕刑警臉都氣綠了,旁邊的刑警隊長安撫地拍拍他的手,拿出一疊資料。
“你的婆婆,天天割肉放血,體形消瘦到要杵著拐杖走路。”
“我求她了嗎?老不死的自己願意!”
“你的小姑子周雅琴為了貼身照顧你,和自己的丈夫分居兩地,她丈夫昨天上訴要求離婚。”
“那他要感謝我呀,離婚冷靜期都不用等,一步到位,直接喪偶!”
“你的老公周誌明,不遠千裏去西藏求來平安符…”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的問話:
“那也不是為了我呀,他是為了他兒子…怎麼什麼賬都要算在我頭上?”
“那你兒子呢?”
我咧嘴笑:
“他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種,我想殺就殺了。怎麼,你爸媽沒教過你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我慢悠悠地說:“我送他們一家去地府團聚,他們感謝我還來不及呢,你情我願的事,你們怎麼在這又唱又跳的?”
年輕刑警噌地起身,砸了手中的筆。
“隊長,這人是反社會人格,天生壞種,沒必要再審了。再審下去也是浪費時間,就該直接送她上法庭判死刑!”
我哈哈一笑,眼角有淚:“沒錯,我早就不想活了。”
隊長將暴跳如雷的年輕刑警請出去,過了會,又拿了疊資料。
還帶來一個人。
別墅裏的保姆,秦媽。
懷孕第六個月,小姑子嫌她做事粗手粗腳,把她辭退了。
她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