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天晚上,王夢瑤被她的閨密金苗苗拉著一起去了美容院。金苗苗不僅人靚,車也很靚,人是極品美女,車是寶馬Z4。一路上,金苗苗一邊開車一邊對王夢瑤說:“豬頭,下個月我爹媽說要過來看我,你說說,他們來了,讓不讓見見老徐?”
王夢瑤隻聽金苗苗說過老徐,但從來沒有讓她見過老徐。她隻從金苗苗的口中得知老徐有家室,有子女,很有錢,也有權,比金苗苗大好多。金苗苗的房子,還有這輛寶馬Z4,就是老徐給的。王夢瑤曾問過金苗苗,他打不打算離婚娶你,金苗苗一臉困惑地看著她說,娶我?我又沒說要嫁給他。王夢瑤說,他不打算娶你,你又沒想嫁給他,那你們這算什麼?金苗苗說,算什麼?情人關係唄!隻要他情我願,能夠滿足我的需要就夠了,為什麼非要結果?王夢瑤說,你的需要難道就是車、房嗎?
金苗苗說,你覺得這還不夠嗎?豬頭,我告訴你,現在的男女情感,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浪漫,你以為找一個白馬王子,就能相親相愛,執子之手、白頭到老?事情的發展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更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浪漫,現實總是比我們善良的願望殘酷得多,比如你與陳更,誰不說你們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可那又怎樣?你白白付出了七年的情感,到頭來他卻跟一個富婆走了,傷的還不是你?你卻還為他淒淒慘慘戚戚,守身如玉到今天,值嗎?所以,親愛的豬頭,你要調整一下思路,別老是一條路走到黑,趁還能抓住青春的尾巴,該享受的還是要享受。比如這寶馬,坐上去肯定比你那輛海馬舒服。這就是現實,你不能不承認。
王夢瑤被金苗苗一頓洗腦,搞得她頻頻點頭,嘴裏還不時地稱是。等金苗苗說完了,她還在說,有道理,真有道理。金苗苗說,快醒醒吧,趁現在年輕貌美,別把青春賭明天。等到金苗苗徹底說完了,她才覺得不對勁兒,猛然醒悟,大聲道:狡辯!我本來是要說服你的,怎麼反過來被你說得頻頻點頭?不對,這裏麵肯定有問題。金苗苗哈哈大笑,說明你的理由不充分。王夢瑤說,不是我的理由不充分,而是你太會狡辯了。你是誰呀,是金苗苗,電視台的主持人,我怎麼能說得過?金苗苗笑著說,親,你說為啥我放棄了過去的許多同學和閨密,偏偏與你交往這麼久這麼深?王夢瑤搖搖頭。金苗苗說,因為你能真誠待人,不隱瞞心裏的想法,這才是你的可愛之處。可我的姐呀,問題不是我會狡辯,是你的理由無法說服我。在這個多元的社會裏,什麼都有它存在的理由,就看你心裏怎麼想了。
金苗苗這句話說得對,問題的確是在心裏,愛情婚姻觀也罷,價值觀也好,最終還是屬於人生觀。王夢瑤明白,盡管金苗苗的有些話聽起來蠻有道理,但那隻是問題的表象,或者是在個人欲望驅使下的某種行為方式,那不是生活的全部,更不是生活的真諦。正因為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所以才使這個世界呈現出了不同的色彩,她無法說服金苗苗,正如金苗苗也無法說服她一樣,因為價值觀不同,對同一問題的理解和看法也各有不同。
現在,當金苗苗問起這個問題時,她沒好氣地說:“喂,芭比,我們這麼好的朋友,你都不讓我見見你家老徐,讓我怎麼給你出主意?”
金苗苗嘿嘿一笑:“你別生氣,親,不是我不想讓你見,主要是我家老徐太謹慎,生怕外人見了傳出他的閑話。”
王夢瑤這才說:“既然他現在是你的秘密情人,又不打算有什麼結果,你最好還是別讓你爸媽見了,否則以後怎麼收場?解釋起來又特別麻煩。”
“聰明!”金苗苗高興地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到時候我爹媽問起,你也幫我打打圓場,就說他出國了。”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你幫了我那麼大的一個忙,這算什麼?”
“哼!還算有良心!”
正說著,金苗苗的手機響了。金苗苗朝王夢瑤“噓”了一聲:“老徐來電話了,你別出聲。”說著戴上耳機,輕聲慢語地說:“喂,老公,在幹嗎呢?我正準備去做美容,想我了?嗬嗬,那好,我改日去做,現在就回去。乖,我到了給你電話。”
掛了機,王夢瑤不無諷刺地說:“你肉麻不肉麻呀?真是妖精,我實在受不了了。”
金苗苗嘿嘿笑著:“要哄他開心就得妖一點兒,這樣才能迷住他的心。親,今天不能陪你去了,你把卡帶上自己去吧。”
“重色輕友。我也不去了,原路返回,把我放到萬佳超市門口就好了。”
“親,別生氣,下次一定奉陪到底!”
“好了,誰跟你生氣,好好陪你家老徐去吧。”
金苗苗的這個神秘老徐到底是誰呢?他就是偉業集團的副總徐建國。
今天早上開過董事會後,徐建國的心裏一直不痛快,他本來想與李來順再度聯手,像排擠吳長安那樣排擠何少華,沒想到李來順這個老滑頭見風使舵,將他孤立了起來。他更沒有想到何少華出奇製勝,贏得了董事們的一致好評。事實上,如果拋開別的,他也覺得何少華是有兩下子,至少比吳長安有頭腦,但何少華畢竟搶了自己的位子,而且又很快地聚攏了人心,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那也意味著他今後的日子並不樂觀。
助理趙有明看他不開心,就約他晚上喝兩盅。本來吳長安一走,大家都信心滿滿,籌劃著未來的日子,他要當了董事長,趙有明就理所當然地跨一個台階來當副總經理。沒想到半路殺出何少華,他們的夢想徹底落空了,徐建國心裏不爽,趙有明同樣不爽。徐建國說,還有誰?趙有明說,要不把楊興中和羅得全叫上吧。徐建國說也好。楊興中是興業房地產公司的經理,羅得全是日化廠廠長,這兩家都是偉業集團下屬的企業,這兩個人也都是徐建國的死黨。
晚上,他們吃喝著一邊發泄不滿,感歎人心不古世態炎涼,一邊又策劃著如何對付這位新來的。他們都把何少華叫“新來的”,因為正是這位新來的搶了徐建國的位子,妨礙了他們的升遷和個人利益,所以他們才想怎樣能給他製造一些麻煩,最好是把他趕走。四個人喝了兩瓶原裝茅台,徐建國的心情才變得高興開朗起來。散場後,楊興中要請三人洗桑拿,徐建國說,想去你們去吧,我還得交公糧。大家相視一笑,知道徐建國所說的交公糧並不是真正交給他的夫人,而是要他的小情人。徐建國一想起他的小情人,那個令他千腸百結的美人兒,心就像春天的花朵,慢慢地舒展開了。這一舒展,他就給她打了個電話,獨自去屬於他們的秘密住所。
他與金苗苗差不多一個星期沒見麵了,還真有點兒想。上次他也是喝過了酒,有點兒興奮,就打電話給金苗苗,說讓她在家等著。他的那個家就在新東方花園,那是市裏最好的小區之一,是楊興中公司送給他的,他又轉手送給了金苗苗。沒辦法,女人就是靠男人來疼愛的,男人是靠女人來滋潤的。金錢再多,死了也帶不走,房子再大,也不能當棺材用。他已經有幾套房子了,留著也沒用,通過這樣的方式送給他的小女人,也等於從此拴住了她的心。有時候,女人就是一隻金絲鳥,房子就是關鳥的籠子。有了籠子,鳥兒就有了依賴性,也就不想再飛了,這就是生活的辯證法。
那天他把司機小趙打發走了,自己直接開車來到新東方花園。他不想讓司機和秘書知道得更多,尤其是與女人的關係。這種關係,是兩個人的秘密,就像做愛一樣,不能與人分享,更不能張揚出去。他一進門,還沒來得及換鞋,金苗苗就像一隻張開翅膀的小鳥,嗲聲嗲氣地叫了一聲“老公”,然後伸過雙臂攬住了他的脖子,隨著那柔軟的玉體往他粗壯肥胖的身上一貼,一股香氣便在他的懷中彌漫開來,他的身體就像充了氣似的一下膨脹起來了。
他伸過手來,攬住了金苗苗的小腰,感覺緊緊的,很有韌性,然後朝下滑去,到了她的臀部。他喜歡她的臀,肥而不膩,飽滿結實,而且很有彈性。他每次撫摸時,就想起了一位著名作家寫的《豐乳肥臀》,他沒有看過那本小說,卻記住了這個名字,這是男人們喜歡的名字,簡單直接。
古時的官員有大房、二房之說,現在許多人不好明著來,就來暗的,不讓娶二房,就包養小三。他有時候也想,如果他不是公司副總,如果沒有錢與權,像金苗苗這樣的美女會主動投懷送抱嗎?顯然是不可能。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現實得讓你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你有權有錢,才有了用來交換的資本,否則你想都別想。他換了鞋,更了衣,坐在舒服的沙發上。金苗苗就端來了一杯茶,放到茶幾上說:“老公,你先喝杯茶,我去衝個澡。”
“好。”徐建國說著,在她的屁股上拍了拍,不由得一陣哈哈哈大笑。就在這笑聲裏,金苗苗走進了浴室,也走進了他記憶的熒光屏。
他初次認識金苗苗,還是在他的辦公室裏。金苗苗拿著話筒來采訪他,他明顯感覺眼前的這個女孩提問比別的記者聰慧,人也長得漂亮。采訪完了,在飯局上一聊,才知道她剛大學畢業,在電視台當記者。他就喜歡這種剛出道的女孩,思想單純,身子也單純。此後,他有空就約她出來吃飯,再送幾張購物卡,一來二往,就自然而然地到一起了。一晃幾年過去了,他充分享受著她的身體給予他的美妙,她也變相地從他那裏得到了想要的物質利益,有了屬於她的房子。他倆的情感,也便隨著深厚的物質基礎越來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