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坐在車裏,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疲憊地閉上眼。
「還好嗎?」裴行知遞過來一瓶水。
我微微搖頭。
「沒事。」
「隻是再次見到害我的凶手,還是有些激動。」
裴行知語氣平靜,「放心,顧淮硯欠你的,一定要他一點一點還給你。」
我點點頭,「謝謝你,表哥。」
裴行知一愣,微微皺眉。
「不是不讓你叫我表哥了嗎?」
「你又不是我真的表妹。」
裴行知,是我的救命恩人。
一年前,當我在海中掙紮的時候聽到是顧淮硯派人將我推入海中後。
我心灰意冷,放棄了掙紮。
再次醒來後,我就已經躺在了裴行知家中。
是我嗆水昏迷後,被海浪衝到了沙灘上,萬幸裴行知恰好在,就這樣救了我。
之後,他得知我的遭遇後,給了我新的身份。
他說,要幫我複仇。
而原本的程昭昭,在去年就已在國外病逝。
裴行知為了不讓姑姑姑父傷心,也恰好遇見了我。
所以,我就成了那個原本已經逝去的程昭昭。
我再次看向窗外,淡淡的說。
「別擔心我。」
「從決定回來那一刻,我就已經準備好了。」
「準備好,讓顧淮硯,付出代價。」
......
回到房間,我反鎖上門,卸下所有偽裝,疲憊地倒在床上。
手機亮了一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婉寧,我知道是你,我們談談好不好?】
我看著那條短信,冷笑一聲,將手機號拉黑。
我起身下樓,看著被鐵鏈鎖在地下室的沈一夕,嘴角控製不住的上揚。
「好久不見,沈一夕。」
沈一夕的嘴被膠帶死死纏住,她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隻是眼中的憤怒似乎快要溢出一般。
看到我走下樓梯,她像瘋了一樣掙紮起來,鐵鏈嘩啦作響。
我緩緩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就像過去她無數次俯視我那樣。
「沈一夕。」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不像一條喪家之犬?」
我利落的撕掉沈一夕嘴上的膠帶,她吃痛叫出聲。
「你媽個賤貨!」
「薛婉寧你趕緊把我放了!你憑什麼把我關在這裏?」
我輕笑一聲,抓起一旁的刀輕輕的在她的臉上一下一下的拍打著。
「憑什麼?」
「就憑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這一點,夠不夠?」
沈一夕的臉色瞬間變的慘敗,眼中滿是慌張,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開口想要解釋時,我卻將刀抵在了她的唇上。
「你害死我的孩子,你說我要怎麼樣懲罰你呢?」
「是劃爛你的臉呢?還是劃破你的喉嚨呢?」
沈一夕渾身都在顫抖,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婉寧......婉寧,你聽我給你解釋!」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刀尖抵在沈一夕的臉頰,已經浸出絲絲血珠。
沈一夕崩潰的哭出聲,聲音一抖一抖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看著她已經被冷汗浸濕的後背,笑出了聲。
「沈一夕,讓我聽一聽,你打算怎麼賠我孩子的命呢?」
刀尖已經深深刺入沈一夕的臉頰,劇痛讓她不得不尖叫出聲。
「薛婉寧!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到底想讓我給你做什麼?!」
我微微一笑,「很簡單,我要你幫我。」
「幫你什麼?」
「幫我把顧淮硯徹底毀掉。」
我死死的盯著沈一夕,仿佛能夠看破她的心思。
「你手裏一定有他不少把柄吧?」
沈一夕猛地搖頭,「你做夢!我不可能背叛淮硯的!」
我笑出了聲,一臉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真有不在乎自己命的人。」
「既然這樣,那我就隻好送你上路了。」
說完,我拍了拍手。
瞬間湧進來幾個壯漢,將沈一夕宛如提小雞一般提起。
沈一夕胡亂的蹬著腿,不停地衝我大喊,質問我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勾著唇,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
「這是去南美的機票和新的身份證明。」
「如果你不幫我,今晚就會有人把你送到那裏。」
「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
南美,是顧淮硯家族勢力範圍之外。
更是出了名的混亂。
到了那裏,她這樣的富家女,活不過一個月。
沈一夕的呼吸急促起來,眼中滿是恐懼。
隻是一瞬後,她歇斯底裏的衝我吼出聲。
「我選你!」
「我幫你!」
「我告訴你我知道的有關顧淮硯的一切!」
......
結束後,我拿著證據走出地下室。
裴行知站在門外,滿臉擔憂的看著我。
「怎麼樣?」
我點點頭,「比預期中還要順利。」
「我以為沈一夕會是一個硬骨頭,沒想到一嚇就什麼都吐出來了。」
裴行知的助理站在一旁,臉上有些不解。
「何必這麼麻煩,你不管是想要顧淮硯的命,還是沈一夕的命,統統交給我。」
「我有的是法子讓他們悄無聲息的消失。」
我笑了笑,拒絕了助理的提議。
「讓他們這樣簡簡單單的就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顧淮硯,遊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