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上午,班主任來了電話,問我為什麼沒去上學。
“還不是這孩子脾氣倔不聽管教,不知道跑到哪野去了,唉,遠沒她妹妹讓我省心。”
妹妹和我是雙胞胎,在一個班級,班主任對我家的事也有所耳聞,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頓了頓說,
“子悅媽媽,我不該插手你的家事,但我想說,我認識的子悅是個好孩子,努力刻苦,尊敬師長,或許您可以多和她溝通溝通。”
我眼眶一熱,有些感動,沒想到死後唯一覺得我是好孩子的人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老師。
媽媽著急地反駁,
“老師您知道什麼呀!這妮子看著老實其實嫉妒心可重了,竟愛在背後搞小動作。”
“你忘了她之前潑紅墨水的事了嗎?”
媽媽說的紅墨水發生在去年藝術節。
當天的主持人的裙子被人潑了紅墨水。
事件惡劣,老師調監控發現盡管那人刻意低著頭,但帽子下的麵容和我相似。
其實我一眼就認出那是妹妹,因為她的鞋上係著媽媽獨有的蝴蝶結,但我沒說,隻是搖頭。
妹妹也哭哭啼啼地說不是她,老師左右為難,隻能叫來媽媽。
可媽媽一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先給我一耳光,
“死丫頭,真是讓我丟人丟到家了,害自己人不夠,又來禍害其他人。”
老師忙拉架,“先別著急打孩子,您先看看監控,別冤枉了子悅。”
老師打開監控,媽媽激動的身子突然定住,我知道媽媽也認出那是妹妹,鬆了一口氣。
結果媽媽顫著轉過身來,臉色慘白,指著我的鼻子罵,
“郭子悅,就是你幹的,做了壞事不承認,還冤枉到自己妹妹身上,你不配當我的女兒!”
我懵了,媽媽你明知道不是我。
妹妹是你的女兒,難道我就不是了嗎……
提起這件事,老師也沉默了,隨即想掛掉電話。
媽媽忙說,“老師,麻煩您多給我們家子涵拍幾張照片,你不知道,她對藝術節可上心了,專門買的新衣服化的妝。”
老師答應,媽媽心滿意足地下樓,和鄰居聊天,
“淑芬,聽說沒?城南那邊發現一個小女孩屍體,那個慘呐,被扒光了衣服,讓好幾個乞丐糟蹋了。”
媽媽嗤之以鼻,
“誰家姑娘這麼慘,做家長的也太不負責了吧。”
“要是我家子涵晚一會兒回家,我就得報警。”
鄰居也讚同,“對了,你家子悅呢?”
媽媽翻了個白眼,“那丫頭氣性大,就說了兩句,離家出走了。”
鄰居緊張起來,“淑芬,要不你去警察局看看吧,別是你家子悅。”
媽媽眼皮都沒抬一下,“不可能,那死丫頭鬼精,隻有她害別人的份,不可能別人害她。”
說話間,一輛出租車停在媽媽麵前,下來一個中年男人,麵容竟和我有幾分相似。
媽媽一下子愣住,眼含熱淚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我同樣震驚,去世兩年的爸爸竟然死而複生了。
爸爸快步上前,一把將激動的媽媽攬入懷,聲音沙啞,
“淑芬,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