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婚夫為救被敵軍俘虜的白月光,帶兵前去營救。
不料,竟遭伏擊。
我得知消息後,立即部署作戰,不僅成功救下二人,更是直取敵軍將領首級。
然而,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竟是——
“難道還想讓我謝你不成!”
“若不是你為逞英雄來得這麼遲,悠然怎會受傷,我那上百名弟兄又怎會喪命!”
論功行賞之時,見他仍不知收斂,我上前便是狠狠一腳。
“既然那麼重情重義,當時你怎麼不直接帶著你的白月光,去給你的那群兄弟陪葬!”
大勝敵軍後,我顧不得擦去臉上的血跡,幾乎是踉蹌著衝到囚車前,一眼便看見了蜷在裏麵的蕭玨。
他還活著。
緊繃的心弦驟然一鬆,我朝蕭玨伸出手,聲音帶著激戰後的沙啞,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蕭玨,我來接你......”
可我的手還未觸到他,卻被他猛地一把揮開!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扶著林悠然從囚車另一側下來,將她緊緊護在懷中。
“你現在來裝什麼好心!”
“若是你早點來救援,悠然就不會受傷。”
“我帶去的那些兄弟,何至於全軍覆沒!他們本來都可以活著回來!”
心頭猛然一悸。那些犧牲的將士,同樣令我心痛惋惜。
我試圖解釋,聲音放得很輕,不願在士兵麵前損他主帥威嚴。
“蕭玨,事發突然,大戰在即,軍心不能亂,我必須......”
“必須什麼?必須急著搶功嗎?”
蕭玨厲聲打斷我,言辭愈發得寸進尺。
“你是不是就盼著我被俘,或者幹脆直接害死我。這樣你才好順理成章接管全軍,獨攬這次出征的所有功勞?”
“季雲曦,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算計!你就這麼想踩著我那些兄弟的屍骨往上爬!”
這誅心之論,讓我渾身發冷。我看著他因憤怒而扭曲的俊朗麵容,隻覺得無比陌生。
“蕭玨,你聽我說,我沒有......”
可我話未說完,林悠然的聲音便軟軟插了進來。
“季將軍,你別怪蕭大哥......”
“蕭將軍他隻是太過悲痛了。想起那些為了保護大雍子民而慘死的將士,我的心也好痛......他們都有父母妻兒,卻因為援軍來得太遲......”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那姿態,儼然是在替那些亡魂無聲地控訴我,將一切罪責都引到了我的頭上。
積壓的怒火、委屈與被誤解的憤懣,終於衝垮了我最後的理智。
“林悠然,你閉嘴!”
我猛地看向她,聲音陡然轉厲。
“軍中自有軍醫!若不是你賴在邊關不走,還非要任性外出,怎會落入敵手?”
“蕭玨又怎會為了救你,身陷重圍,連累那麼多精銳為你喪命!”
蕭玨見林悠然被我斥得臉色煞白、渾身發抖,立刻將她護得更緊,對我怒目而視。
“季雲曦!你少在這裏逞威風!悠然來軍中做醫女,救治了多少傷兵?”
“她也是大雍子民,遇險我去救,天經地義!”
“天經地義?”
我看著他毫不猶豫維護她的模樣,心底最後一絲溫情,徹底熄滅。
“所以蕭主帥,你的天經地義,就是置全軍安危於不顧,在大戰前夜為救一人,輕蹈險地,險些導致全線潰敗?”
“這裏是戰場,不是你談情說愛的茶樓!”
話音落下,一片死寂。
蕭玨臉色鐵青,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