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宜安出院那天,傅時凜沒有出現。
她拖著還未痊愈的身體,直接去了銀行。
櫃台後的小姐接過她的證件,敲了幾下鍵盤,抬頭露出職業化的微笑:“周小姐,聯名賬戶解綁需要七個工作日完成,期間雙方仍可操作賬戶。”
“我知道。”周宜安平靜地簽字,“七天後,我會來銷戶。”
回到家,周宜安慢慢走到餐桌前坐下,傷口的疼痛讓她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
她剛想倒杯水,大門突然被“砰”地一聲踹開!
傅時凜抱著傅以柔闖了進來。
周宜安愣了一下。
傅以柔渾身發抖,昂貴的連衣裙皺巴巴地裹在身上,裸露的手臂上布滿青紫。
她眼神渙散,嘴裏不停嘟囔著什麼,整個人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
“你滿意了?”傅時凜聲音冰冷,一把將傅以柔推到周宜安麵前,“看看你幹的好事!”
周宜安站起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裝傻?”傅時凜猛地掀翻餐桌,玻璃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濺,“你送她去的是什麼鬼地方?!電擊、禁食、精神折磨——這就是你說的禮儀班?”
傅以柔突然尖叫一聲抱住頭蹲下:“不要電我!我聽話!我聽話!”
周宜安震驚地看著她:“我安排的是正規機構,就在市中心。”
話沒說完,傅時凜一把掐住她下巴:“監控顯示送去當晚就被轉走了!你敢說不是你指使的?”
他甩開她,對門外厲聲道,“來人!”
兩個穿黑西裝的保鏢衝進來架住周宜安。
“既然你覺得這種教育方式很好,”傅時凜撿起地上傅以柔掉落的訓練營手冊摔在她臉上,“那你也去體驗體驗。”
周宜安劇烈掙紮,她被粗暴地塞進車裏,看到了傅以柔躲在傅時凜懷裏揚起的嘴角。
黑暗。
這是周宜安被關進學乖班的唯一感受。
周宜安被推進“治療室”時,右腿的傷口已經裂開了。
暗紅色的血滲進褲管,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可身後的管教根本不管,見她走得慢,直接一腳踹在她膝窩。
“啊!”
她重重跪倒在地,膝蓋砸在水泥地上,疼得眼前發黑。
可還沒等她緩過氣,頭皮就傳來撕扯的劇痛。
管教揪著她的頭發,硬生生把她拖到電擊椅前。
“聽說你是傅家的少奶奶?”管教獰笑著綁住她的手腳,“怎麼,老公親自送你進來學規矩?”
冰涼的電極片貼在太陽穴上,周宜安渾身發抖。
“我沒有,”她聲音嘶啞,“我真的不知道那個訓練營。”
“閉嘴!”管教一巴掌扇過來,“這裏的規矩就是不準頂嘴!”
周宜安被打得偏過頭,嘴裏瞬間彌漫起血腥味。
她眼前發花,恍惚間聽到管教對著對講機說:“傅總,您太太不太配合啊,要不要加個特別療程?”
對講機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傅時凜冰冷的聲音:“隨你們處置。”
周宜安猛地睜大眼睛。
電流貫穿全身,她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身體像被千萬根燒紅的鋼針穿刺,肌肉痙攣到幾乎斷裂。
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滿嘴都是血,才沒讓自己哭出聲來。
深夜,周宜安被扔回禁閉室。
三平米的空間裏隻有一張硬板床,馬桶的惡臭彌漫在空氣裏。
她蜷縮在角落,右腿傷口已經化膿,稍微一動就鑽心地疼。
周宜安發起了高燒。
傷口感染讓她渾身滾燙,意識模糊間,她聽到鐵門被踹開。
“安安?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