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匆匆結束了外地的畫展,直接回滬市。
直接找老板遞了辭職信。
他瞪大眼睛:“你真不畫了?以後不搞藝術了?”
我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他順著我的眼神看到了婚紗圖,笑得一臉八卦:“喲,你回來得真巧!方燼這小子天天泡在這兒,專為你改婚紗版式,今正好去拿樣衣,估計著就快到了!”
我手指輕輕刮過畫上早已幹透的顏料。
還記得剛在一起那會兒,我靠在他肩膀上撒嬌:“我想要那種蓬蓬的婚紗!”
他一口答應。
可現在這件貼身魚尾款,根本不適合我。
我默默的把畫室裏所有東西收拾好離開。
我的腦子一團亂,可腳卻不聽使喚,直接拐進了那家婚紗店。
每年他都拉著我來試最新款,看一眼價格,然後皺著眉:“再畫十幅,就能給你買這件。”
我心疼得不行,“買不起我也嫁你!”
他立馬凶我:“胡說什麼!你老婆能缺東西?別人有的,你一樣都不能少!”
眼眶一熱,視線忽然模糊。
就在這時,我看到方燼半跪在地上,雙手小心托著一條閃著珠光的魚尾裙,目光像在捧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那女孩脖子上掛著的藍寶石,是前幾天他拿著手機給我看,說“等賺夠了錢,第一個送你”。
那不是別人,正是林靜。
他那好兄弟林霖在一旁起哄:“方少和林家大小姐,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方燼笑著把人摟緊,下巴輕輕蹭了下她發頂。
我攥緊拳頭,指甲掐進肉裏。
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