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雅,我回來啦!你現在在哪兒?我過來找你吃個飯吧。”
我死死盯著街對麵那對身影,心裏還在騙自己:也許隻是長得有點像?也許不是她?
可那懶洋洋的一聲“墨墨,你回來啦?”我最後一絲僥幸也碎得連渣都不剩。
“今天有點事兒,改天請你吃飯行不?”
我捏著手機,指節發白,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劈裏啪啦往下掉:“......好,改天吧。”
“嗯嗯,行行行。”
她敷衍地應了兩句,連多說一個字都嫌累,直接掛了。
電話那頭“嘟——嘟——”的忙音,像刀子一樣刮著我的耳膜。
而就在離我不遠的酒店門口,那倆人還黏在一塊兒,親得跟要吞了對方似的,手拉著手,慢悠悠地往裏走。
我沒動。
我就站在樓下,從深夜熬到天邊泛灰,腿凍得沒了知覺,像兩根凍硬的鐵棍,一步一步,挪回了家。
一路上,腦海裏全是過去的事。
當初公司派我去外地培訓,三年,回來直接升主管。我心動得不行,可又舍不得沈之楠。
那時候我們剛結婚一年,熱乎勁兒正濃,連吵架都像在撒糖。我不想走。
可他說:“去啊,這機會錯過了可沒第二回。”
“三年而已,又不是一輩子。我信你,你也信我,對吧?再說我請假去看你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高鐵都通到家門口了。”
我趴他胸口,鼻尖酸酸的,嘴上還撒嬌:“那你要是真喜歡上別人了咋辦?”
他抱得更緊,低聲笑:“傻瓜,你當我傻啊?全世界就你一個能讓我這麼上心。”
那晚,我們纏到天亮。
他一句一句,反複說:“林墨墨,這輩子我就愛你一個人。”
我信了。
於是簽了外派合同,拎著箱子一個人去了陌生城市。
頭半年,每天視頻,聊到半夜。後來他說忙,改成一周一次,我也沒嫌,心裏還替他找借口:公司項目壓力大嘛。
朋友們都說:“你老公真疼你啊,又是寄香水,又是送包包,我也想找這樣的好老公。”
我也覺得,愛能戰勝一切。異地算什麼?時間算什麼?我熬得住。
可現在我才明白——
愛,是可以隨時換人的。
我在這裏想他想得睡不著,他在那兒,抱著我最好的朋友,吃著我給他挑的甜品,笑著親她臉蛋。
手機突然震動,打斷了我的發呆。
是沈之楠。
“老婆,昨晚太累了,睡過頭了。早餐想吃什麼?我順路給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