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複診那天,醫生又催我動手術。
“鄭先生,再拖下去,你腦袋裏那腫瘤會越長越大。”
“你會越來越痛苦。”
其實,我現在頭痛的已經很痛苦了。
剛吞了止痛片,想要睡一覺,手機就響了。
是妻子時欣怡新來的助理。
“鄭先生,時總喝多了,您能來接一下嗎?”
我忍痛去了會所。
還沒推開門,門縫裏就聽見裏麵笑聲一片。
時欣怡端著酒杯,和一個男人坐的很近。
那男人嘴唇故意蹭了下她的臉:“時總,聽說你結婚了?他知道你來這裏麼”
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鄭峰?他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還不如我家那條狗。”
話音一落,滿屋子哄笑。
她接著說:“養條狗,心情不好還能叫兩聲。”
眾人笑得更肆無忌憚了。
我推開門,笑聲停止了。
時欣怡瞥了我一眼,轉頭繼續跟那男的碰杯。
我走過去,聲音幹啞:“我來接你回家。”
她沒抬頭:“沒看見我在喝酒嗎?”
我伸手去拉她胳膊:“你醉了。”
旁邊那男的猛地甩開我手,站起來,居高臨下盯著我:“時總說得沒錯,你真配不上她一根手指頭。”
他倒了一杯酒給我:“她還得喝,你陪一杯,就當盡丈夫的本分。”
“喝!喝!趕緊喝!”一群人跟著起哄。
時欣怡歪著頭看我,笑得陰冷:“喝完了,我就跟你走。”
我伸手接過,一口悶了。
剛吃過的止痛片,被這麼一大杯烈酒衝進胃裏,像有把刀在肚子裏來回割。
我喉嚨發緊:“我喝了......能走了嗎?”
她沒動。
臉色比冰塊還冷。
她冷笑一聲:
“真沒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