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開始給段祺月打電話。
我和她在一起五年。眼看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卻沒想到變成了這樣。
我想親口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一連打了好幾次,全都是暫時無法接通。
她說公司最近在搞一個大項目,天天加班到淩晨,消息都顧不上回。
我以前信了,一直當個好男友,不催不吵,給她空間,全心全意地信她。
可現在,每一次冰冷的“無人接聽”,都像在告訴我,她根本就不想理我。
回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她是班裏的生活委員,也是班花。
她說自己早就喜歡我了,因為怕被拒絕,所以不敢向我表白。
直到開學那天,我在校門口撞見她拖著個大箱子,上去主動幫忙。
她紅著臉說:“謝謝你,我請你吃飯吧。”
就在校門口那家小店,我們慢慢熟悉起來。
我告訴了她自己的家庭情況。
沉默片刻後,她說,
“沈澤,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事。”
後來,我們順理成章在一起了。
我不再隻有周臨一個兄弟——我多了一個想護一輩子的人。
很久之後她才說,那天她本想說的是:“你願意讓我,做你家的人嗎?”
可她膽小,不敢說。
直到訂婚那天,她抱著我,一字一句說:“我會永遠做你的家人,永遠不分開。”
我帶她見了周臨。
周臨之前總說,不要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我認真的說:“這次不一樣,我想和她結婚。”
我覺得,隻要他們見一麵,周臨就會懂,她值得我認真。
我們在校門口吃烤魚,他頭發油得能炒菜,穿件洗得發白的T恤,腳上拖著人字拖,黑眼圈重得能當煙灰缸。
我則熨得筆挺,和她穿著情侶裝,連領子都對齊了。
他一屁股坐下,掃了她一眼,“這就是你女朋友?”
他那語氣,明顯嫌棄。
後來她跟我吐槽:“你那兄弟看著像街邊混混,話裏帶刺,真靠譜嗎?”
我說:“他就是嘴欠,心不壞,你別第一眼就下結論。”
一個是陪我長大的人,一個是我想托付一生的人,我想讓他們能處成一家人。
可我沒想到。
有一天,我在乎的兩個人,會一起背叛我。
如果不是意外......那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在我興衝衝地介紹他們認識那天?
還是在我說“周臨,你當伴郎”的時候?
又或者是在婚禮前夜,我喝醉睡死過去,他們倆偷偷親在一起的時候?
手機裏,女聲終於不耐煩地響:“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腦子一空,忽然想,那周臨呢?
手指發僵,撥了他的號。
嘟——嘟——嘟——
無人接聽。
心,一下子沉進冰窟。
我猛地站起來,摘下手指上那枚鑽戒,狠狠砸了出去。
戒指撞上玻璃茶幾,彈了一下,落地叮叮當當響,像碎了的心。
我真想問一句——
那天晚上,你們抱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哪怕一秒鐘,覺得對不起我?
還是說,覺得刺激?過癮?像個禁忌遊戲?
這時,電話又響了。
經理的聲音傳來:“沈澤,A城出差的事,你到底去不去?”
那是我為了娶她,自己拒絕的。
我啞著嗓子回答:“張哥......幫我訂機票吧。”
我一秒都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