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第二天清晨，我硬著頭皮去菜市場上班。

剛到門口，老板就衝出來指著我鼻子罵：

“你還敢來？昨天晚上我就收到無數電話，都是罵我雇傭虐童犯的！”

他拿著手機晃著我麵前：

“你看看，我們菜市場的評分都被刷成一星了！顧客都說不敢來買菜，怕被你這種人渣傳染晦氣！”

我張嘴想解釋，老板直接把我推出去：

“滾！別讓我再看到你！工資都不給你了，當賠償損失！”

菜市場的其他攤販都站出來指指點點，仿佛我是什麼瘟神。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在街上，路過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有幾個年輕人甚至拿出手機對準我，嘴裏嚷著要曝光我的長相。

工作沒了，房租還有三天就到期。

我隻能搬到城中村最便宜的地下室，八十塊錢一個月，潮濕陰暗，但這是我唯一負擔得起的地方。

推開地下室的門，我愣住了。

小寶蜷縮在角落裏，頭上血跡斑斑，眼淚掛在臉上。

甜甜正坐在小板凳上，手機架在麵前，對著鏡頭梨花帶雨：

“家人們，我媽又打我弟弟了。就因為弟弟幫我說了一句話，她就發瘋了。”

她抽泣著繼續表演：

“她說我們倆都是累贅，早晚有一天要把我們賣掉。你們看，我弟弟頭都打破了。”

直播間的彈幕瘋狂刷屏，各種心疼和憤怒的內容。

我衝過去就要搶手機，甜甜眼疾手快，故意把鏡頭對準小寶的傷口，然後自己向後一倒，重重摔在地上。

“救命！媽媽又要打我了！”她哭得撕心裂肺。

彈幕直接爆炸：

“報警！快報警！”

“婦聯呢！救救孩子！”

“這種母親就該坐牢！”

我趕緊蹲下查看小寶的傷口，小寶小聲在我耳邊說：

“姐姐推我撞的桌角，她說不配合就讓我和媽媽一起餓死。”

我氣得渾身發抖，轉頭看向甜甜。

她正對著鏡頭，眼淚汪汪地說：

“你們看，我媽現在瞪我，像要吃人一樣。我好害怕。”

直播間的觀眾看到我猙獰的麵孔，彈幕更加瘋狂。

不到十分鐘，警察和婦聯工作人員就趕到了。

他們顯然看了直播，對我充滿戒備。

女警察直接把我推到一邊：“你離孩子遠點！”

婦聯工作人員蹲下檢查兩個孩子，看到小寶頭上的傷口，臉色更加難看。

“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孩子？”她指著我，“我們已經收到無數舉報，說你長期虐待孩子！”

我想解釋，但看到甜甜得意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麼。

這一切都是她精心設計的陷阱。

她要的不是什麼關愛，而是要徹底毀掉我。

警察開始詢問情況，甜甜哭著說：

“我媽媽每天都打我們，不給我們吃飯，還說要把我們賣掉換錢。”

小寶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我，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