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淮立刻走過來,將她護在身後,皺著眉看我。
“昭昭,你對糯糯凶什麼?她就是看看而已。”
我扯了扯嘴角,懶得與他爭辯。
我當著他們的麵,將主傘拿出來,又重新折疊了一遍,每個步驟都一絲不苟。
然後,我看向顧淮,語氣平靜:“我的傘,你幫我拿去給李教練,讓他親自檢查並打包,再拿回來。”
李教練是俱樂部資格最老的裝備師,經他手的東西,絕不會出問題。
顧淮一怔,顯然沒料到我會提這種要求。
“你自己不就是教練嗎?還信不過自己?”
“我信不過某些人。”我意有所指地瞥了蘇糯一眼。
蘇糯的臉白了白,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顧淮的火氣瞬間就上來了:
“沈昭昭,你什麼意思?你懷疑糯糯?她一個女孩子,她懂什麼降落傘!你簡直不可理喻!”
他胸膛起伏,一副被我氣得不輕的樣子。
“你不去,我自己去。”我拿起傘,轉身就要走。
“站住!”顧淮一把拉住我,“我去!行了吧!別一天到晚像個刺蝟一樣,誰都欠你的!”
他奪過我手裏的傘,氣衝衝地走向李教練的辦公室。
看著他的背影,我垂下眼眸。
這隻是第一步。
前世,我隻口頭叮囑了蘇糯別亂動,沒有第三人在場。
我死後,她說她隻是“好心幫忙”,顧淮為她作證,這事死無對證。
這一次,我讓俱樂部最權威的教練親自打包,並讓顧淮做見證人。
我看蘇糯還怎麼把“好心”的罪名安到我頭上。
蘇糯見我一直盯著她,似乎有些心虛,小聲說:“姐姐,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不必了。”我打斷她,“有李教練在,我很放心。”
我特意加重了“放心”兩個字。
蘇糯的臉色更白了。
很快,顧淮黑著臉回來了,將一個貼著李教練親筆簽名封條的傘包扔給我。
“行了,李教練親自打包的,這下你滿意了?”
我檢查了一下封條,完好無損。
“多謝。”
我把傘包鎖進自己的儲物櫃,當著他們的麵,用手機拍下了簽著李教練名字的封條照片,並把照片發到了跳傘俱樂部的大群裏。
【我:明天的表演很重要,裝備安全第一,辛苦李教練了。】
顧淮沒有回複。
蘇糯卻秒回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包,附言:【姐姐加油!姐姐最棒了!】
虛偽得令人作嘔。
晚上,我“不小心”將儲物櫃的鑰匙落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我還告訴顧淮,我最近壓力大,早早就回房“睡覺”了。
我的房間正對著客廳,我沒有開燈,隻拉開窗簾一條縫,靜靜地觀察著外麵的動靜。
果然,午夜時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從房間裏溜了出來。
是蘇糯。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茶幾邊,拿起鑰匙,臉上閃過片刻猶豫,但眼神很快就狠了下來。
她拿著鑰匙,走向門口的儲物櫃。
那裏放著我的跳傘裝備。
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手機,對準她的方向,按下了錄像鍵。
蘇糯熟練地打開了儲物櫃,拿出那個被封條封住的傘包。
她從廚房找來一把極薄的刀片,沿著封條的邊緣劃開,然後將整個傘包取了出來。
接著,她拿出裏麵的備用傘,按照記憶中視頻裏的錯誤方法,開始“好心”地重新折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