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案組會議室,張樂怡拿了一塊巨大的白板,她手拿著記號筆,對著大兵說
“大兵,從你開始吧。”
“Madam,死者程郎,34歲,華國籍,有偷盜前科,無業,家就住在事發地附近,沒有親人。”
大兵一邊說著,張樂怡就在白板上寫著死者的信息,寫完後,他拿出一張死者的照片貼在了死者名字下麵。
“我和阿康,問了他周圍的鄰居,說程郎基本都是獨來獨往,也沒聽說過他有什麼仇家,平時基本就是喝酒,賭馬。”
張樂怡繼續在白板上寫著,一張以程郎為中心的導圖逐漸成型。
“法醫那邊驗屍報告也說了,基本和現場分析的是一致的,死者胃裏有大量酒精,其他沒有致命傷。歐陽SIR那邊也分析過了,斧子是切斷手腕的凶器,口袋裏撲克牌上的血字是死者自己的血。”
我看了看手上的報告,彙總了一下情況。
張樂怡寫完所有信息後,回頭看了看我們,問道:
“死者的斷手找到了麼?”
我們集體搖了搖頭,自己砍了自己的手,手掌卻不見了,現場無任何打鬥痕跡,那他的手掌去哪了?
“自己砍自己,還讓自己流血過多,這有點像自殺啊,可他的手掌哪去了?野狗叼走了麼?”
阿康又開始了自己的分析,正如他所說,現場所有的現有證據,都是自殺的可能性高,而他為什麼要用血寫下偷盜兩個字呢?
“我覺得他不是自殺。”
我咬著筆杆說道
“家棟,說說你的理由。”
“他的家裏有一本存折,上麵還有2萬多塊,這個程郎喜歡賭馬,是個賭徒,賭徒不輸掉身上最後一分錢,是不會絕望的,準確來說,他還不舍得死。”
“嗯,排查下附近的閉路電視,看看有沒有拍到可疑人物。”
散會後,我來到張樂怡的辦公室。
“Madam,我過會去法政,看證物。”
“家棟,我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允許...”
我打斷了張樂怡,很認真的和她說道
“Madam,這個案子目前看,如果不是自殺,就應該是一起無規則殺人,這樣的人在社會上行走,是很危險的,所以...”
張樂怡見我滿臉認真,歎了口氣,又從櫃子裏拿了幾瓶藥出來。
“你的藥,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查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小心點,家棟。”
我點了點頭,來到了法政,現場所有的證物都放在了桌上。
“陳警官,你自己看吧。”
法政科同事遞了一副手套給我,證物都被套在了防塵塑料袋裏。
我慢慢戴上手套,幾個月來,第一次用這個能力,還真有點緊張,深呼吸幾次,我先摸上了斧子。
畫麵沒有出現,我又拿起死者的身份證件,依然沒有畫麵,直到我拿起那張撲克牌...
畫麵如期而至,“我”握著手槍,程郎跪在我的麵前,“我”用槍抵著他的腦袋,他不斷求饒...
畫麵回閃,這次沒有強烈的頭疼,隻是我的精神仿佛被抽空,這是精神萎靡最嚴重的一次。
他殺...現場有人在...
這個人逼迫了程郎切了自己的手掌。
我回到張樂怡辦公室,她看到我的臉色,趕緊走過來幫我拉開桌前的椅子。
“怎麼臉色那麼差?”
“Madam,這次沒有很大身體痛苦,都是精神上的,而且還是凶手的視角,這個凶手的精神應該是很混亂的,以至於我變成了他,精神也很差。不過可以確定一點,程郎絕對不是自殺。”
張樂怡給我倒了一杯水,自顧自的說道
“把藥吃了。”
我朝她笑了笑,從衣服口袋拿出藥,倒了一粒,吞下。
見我吃下,她才說
“去他家看看吧,他的生活軌跡比較簡單,我剛才看了檔案,他先後兩次因為偷盜罪入獄,不過都是很多年前了,出獄後也並沒有再犯。”
我們前往了程郎的家,家裏很小,空氣也並不好,四散的酒瓶子,桌上還有沒吃完的外賣盒子。
“家棟,四處看看。”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程郎放在桌上的照片,我拿起看了看。
照片裏他雙手合十,站在一個寺廟前,看起來很虔誠,我仔細看了看,他的右手上應該是戴著一串佛珠的。
佛珠連同他的右手,都沒有在現場找到。
“家棟,你來看下這個。”
張樂怡手裏拿著一張紙,我走過去接過,看了看
【寶蓮寺信徒會】
“這個程朗確實是佛教徒,Madam,你看這張照片。”
“查一下這個協會,家棟。”
我們走出程郎家,見天色也不早了,這裏離我家挺近的,我鬼使神差的說了句
“Madam,這裏離我家近,去我家吃個飯吧?”
說完我就後悔了,我常年不在家吃飯,阿嫲肯定也沒多煮什麼菜,拿什麼招待Madam。
原以為張樂怡會婉言謝絕,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點了點頭,笑了笑說
“好啊,你加入重案組這麼久,我還沒見過你的家人,我看你檔案上寫了,是隻有一個奶奶麼?”
“嗯,父母走的早...”
“Sorry啊。”
“沒事呢,我對他們的了解,也隻是照片而已,我是阿嫲帶大的。”
邊說,我邊摸了摸自己的圍巾。
車停好後,張樂怡在我家樓下水果房,買了不少水果,我攔都攔不住。
我打開家門的時候,阿嫲正坐在桌前吃飯,她直接開口道
“棟仔啊,今天這麼早啊,吃飯了沒啊,你這臭小子,回家和我說一聲,我好多煮點,那個...哎??這個是誰啊??”
阿嫲看到了張樂怡,毫無疑問的張樂怡長得非常漂亮,她和港星佘仕曼有8分相似。
“阿嫲,這個是我們重案組的總督察,張樂怡。Madam,這個是我阿嫲。”
阿嫲三步並作兩步,我敢說,這是我見她最靈活的一次了,她一把拉住張樂怡的手,有點激動的說
“Madam啊,怎麼那麼年輕漂亮啊,我老聽棟仔說,我還以為...”
我見張樂怡被阿嫲拉著手,我趕緊拉住阿嫲。
“奶奶,你喊我樂怡就行,這是給你買的水果,打擾了。”
“叫阿嫲就好了啦,打擾什麼呀,家裏都沒菜,都怪棟仔!臭小子,你去樓下買點燒臘回來!”
我剛要轉身下樓,張樂怡喊住了我。
“阿嫲,不用了,隨便吃點就好,我晚上不怎麼吃東西的。”
阿嫲聽後反而不滿的說
“減肥是吧,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哎,好啦,我去下兩碗麵,下次!下次一定好好招待你,棟仔帶樂怡去沙發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