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待室。
“高跟鞋究竟誰發明的,累死老娘了。”
噸噸脫下腳上的高跟皮靴,赤腳跳上了沙發,蹲在沙發上揉著腳趾。
為了演好這出龍王歸來戲碼,噸噸特意在來之前買了這雙尖跟皮靴。十厘米的鞋跟,不但能將禦姐氣質拔高一截,關鍵時候還能脫下來充當武器。
要是那個校長和班主任真的不是啥好玩意,她就脫下高跟鞋扔他倆的腦袋上!
“楚歌!”穆三江喊了一聲正站在窗邊眺望校園的楚歌。
“問你個問題,你想過要向迫害你的人複仇嗎?”
“當然想過,”
楚歌壓根沒思索,答案直接脫口而出。
“他們一直想要克扣我的補助,為了逼我就範,把我的座位調在冬天漏風、夏天狂曬的靠窗位置,還有無緣無故的罰站、被欺負時的充耳不聞,對這種教育界的渣滓,社會上的敗類,不把他們套麻袋,吊起來抽三天三夜難以解恨!”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向他們動手?”穆三江繼續追問。
“因為我還有半年就畢業了啊,”楚歌看穆三江的目光像是在看傻子,“套麻袋打悶棍這種事,當然是畢業之後動手來的方便!”
楚歌剩餘的半句話沒有說出口。
如果按照正常的時間線,半年之後,他的壽命也差不多了,臨死前,當然是看誰不爽就揍誰。
穆三江一下子被噎的說不上話來。
他本意是想試探一下楚歌的本心,看看其是否是那種不顧社會倫理、隻一味崇尚複仇的中二少年。如果楚歌是這種人,饒是他潛力再好,也絕不會被維和部委以重任。
但楚歌的回答也很有道理。
不向欺辱過你的人報仇雪恥,反而遵從他們的邏輯規則,對他們卑躬屈膝,以德報怨?別開玩笑了!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如果你能默默忍受這份欺辱,當更強大的外敵入侵,或詭異降臨時,你是不是還要卑躬屈膝,做豬做狗?
唯有敢於反抗不公和壓迫的挑戰者,才是支撐新世界、對抗詭異的不二人選!
無論對待任何事,唯有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穆三江在幾秒鐘的時間裏想了很多,對於楚歌的回答,他說不上滿意,但十分認同。
正當他想繼續說些什麼時,站在窗邊的楚歌一指樓下的奧迪A8說道:“他們來了。”
樓下,肥五花肉般的校長從A8後排鑽了出來。他提了提快要提不上的褲子,一抬眼,正好與楚歌四目相對,彼此間恨意四射。
“來者不善啊。”楚歌說道。
“你才是來者。”噸噸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重新穿好了高跟皮靴,盛裝以待。
一分鐘後。
接待室的門被推開。
逆光中,矮胖的校長和高瘦的班主任兩道身影登場。
身形瘦長如竹竿的班主任掃視了一眼屋內的三人,將目光停在了楚歌身上:“楚歌!未經請示,逃課一上午!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學生嗎!”
班主任先聲奪人,欲以惡人先告狀,將矛盾轉移到楚歌無故逃課這件事情上來,為己方接下來的語言交鋒創造優勢。
楚歌聞言不語,隻是兩步上前,輪圓了胳膊,給了班主任一記力量十足的耳光!
“明知我們是來興師問罪,還在這扯東扯西,老實交代你自己的問題!”
班主任被楚歌響亮的一巴掌打的腦子一片懵逼,歪頭吐出一顆帶血的槽牙。
他敢打我?
自己平日最看不上的學生,竟敢對我出手?
“目無師長!目無師長!”班主任大呼小叫起來,“校長,我建議立刻把楚歌開除!送進少管所!”
校長擺擺手,示意他暫時閉嘴,校長扭頭看著全場穿著最華麗的噸噸。從這個女人的衣著打扮,能夠看出楚歌在請演員方麵還是用了不少心思的。
“這位小姐,請問楚歌給你們開了多少錢,讓你們來替他討要貧困補助?”校長笑問道。
“校長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噸噸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她指了指楚歌,又回手指了指自己,“今天上午,我與楚歌剛剛相認,這孩子是我的遠方表弟,聽這孩子說,他在學校裏遭遇了一些不公平對待,我們特地來了解一下情況。”
“哪有什麼不公平待遇?第一中學的學風和教育水平可是有口皆碑的,”校長的表現像個老練的演員,“我們對待學生從來都是一視同仁,不允許學生感受到一絲的不公平、不公正!”
楚歌內心冷笑。
學校確實是一視同仁,對待貧困生都是統一的要求三七分成。
“可就在剛剛,這位老師還在威脅楚歌,要把他關進少管所。”噸噸一指班主任。
“你咋不說,楚歌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我的臉都腫了!”班主任說道。
楚歌活動了一下手腕:“我不介意幫忙讓你的臉對稱一下,老師。”
班主任被楚歌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校長轉頭看向了楚歌,“楚歌同學,我是真的沒想到,你還有這種頭腦,居然想到請演員來威脅學校。”
“演員?”
楚歌看了一眼旁邊的噸噸和穆三江,有點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定是認為自己是在虛張聲勢,根本找不到什麼厲害人物來扳倒他。
“恕我直言,”校長笑了笑,“這位小姐和這位先生,你們服化道的確不錯,但演技還是太低劣了些,扮成什麼不好,非要扮成孤兒的失散多年的親人?這合理嗎?”
“好像確實有點不合理。”噸噸低頭沉思,心想自己的角色設定好像有點問題。
此時,班主任腰杆硬了起來,對著楚歌趾高氣昂說道:“靠這點手段就想要回補助,純粹是白日做夢,我明確告訴你楚歌,你一分錢也拿不到!”
“學校本想和你三七分成,現在看來,你那三成也拿不到了,”校長裝模作樣歎了口氣,“楚歌,抓緊時間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去少管所報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