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識卿抱著孩子、扶著衛書瑤出門的背影,落在我眼裏沒掀起半分波瀾。
從前他護著別人時,我會躲在被子裏偷偷掉眼淚。
可現在,我隻覺得那背影像幅與我無關的畫。
肩上忽然覆上一條披巾,帶著魏識卿慣用的雪鬆香。
我沒回頭,隻是微微偏肩,那片溫熱便落了空。
他的聲音裏帶著慣有的愧疚:“還疼嗎?剛才是我太急了。”
“不疼。”
我將酒杯遞到他麵前,
“三個選擇,你選一個。要麼讓衛書瑤和孩子走,要麼給我魏氏百分之四十股份,要麼離婚。”
他的臉色瞬間變了,伸手想拉我的手腕。
指尖剛碰到我的皮膚,我便輕輕往後退了半步。
這一下避讓極輕,卻讓他的動作頓在半空。
“知音,別鬧了。”
他試圖緩和氣氛,
“孩子是無辜的,隻要你同意留下他,你要什麼我都答應,除了離婚和股份。”
我沒接話,隻是走到沙發邊坐下,拿起桌上的財經雜誌翻了起來。
書頁翻動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敲在魏識卿心上。
他還想說什麼,門外突然傳來衛書瑤帶著哭腔的呼喊:
“魏先生,孩子哭個不停,你快過來看看!”
魏識卿的腳步頓了頓,看我的眼神裏帶著懇求,像是盼著我鬆口。
可我連眼皮都沒抬,隻是指尖劃過書頁上的文字,連餘光都沒給他。
他終究還是轉身走了,關門時的聲響輕得像聲歎息。
沒過多久,臥室門被猛地推開。
魏識卿拽著王媽的胳膊走進來,衛書瑤抱著孩子跟在後麵,哭喊道:
“識卿,你看寶寶脖子上的線!剛才隻有知音姐經過兒童房,肯定是她做的!”
王媽 “噗通” 一聲跪在地上,抖著聲音道:
“先生,不是夫人!是衛小姐逼我這麼說的,她還威脅我,要是我不指認夫人,就把我兒子從公司開除!”
衛書瑤立刻撲過去拉王媽的手:“你別胡說!明明是夫人讓你別說話的!”
我合上書,緩緩站起身,走到魏識卿麵前。
他的眼裏滿是怒意,可我分明看出了一絲不確定。
他在等我辯解,等我像從前那樣紅著眼眶喊 “我沒有”。
可我隻是看著他的眼睛,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
“魏識卿,你信她,還是信我?或者,我們現在去查監控?”
魏識卿突然對著門外喊,“把夫人關到地下室,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放她出去!”
我沒反抗,任由傭人過來架住我的胳膊。
路過魏識卿身邊時,我甚至輕輕笑了笑:
“你明知道我有幽閉恐懼症,還敢關我?”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眼神閃爍了一下,卻還是硬著心腸別過頭:
“等你想清楚錯在哪裏,我再放你出來。”
走進地下室的那一刻,黑暗瞬間裹住我,老鼠竄過的窸窣聲在耳邊響起。
比起心裏的冷,這點恐懼算什麼。
門外很快傳來魏識卿的聲音:
“知音,隻要你認錯,我現在就放你出來。”
“我沒錯。” 我的聲音透過門板傳出去,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還有,魏識卿,你帶回的孩子,根本不是領養的吧?是你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