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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聲裹著閃電劈開夜幕，雨水在玻璃窗上蜿蜒出渾濁的痕。

我從淺眠中睜開眼時，身上還殘留著昨夜未散的疲憊。

自從知道那三年暖床人是魏修明，

知道魏識卿的所有算計後，連夢魘都變得寡淡。

房門被倉促推開，熟悉的氣息裹著雨意撲來。

魏識卿伸手想將我攬進懷裏，

指尖剛觸到我的肩，我便不動聲色地側身避開。

動作輕得像隻是調整睡姿，卻讓他伸在半空的手僵了一瞬。

“別怕，我在。”

他的聲音還帶著從前的溫柔，可落在我耳裏隻剩刻意的偽裝。

我抬眸看他，眼底沒了往日的依賴，隻剩一片平靜：

“不是去國外出差了？這麼快就回來。”

他像是沒察覺我的疏離，又或是故意忽略，笑著拍了拍掌心：

“給你帶了禮物，你肯定喜歡。”

話音剛落，保姆抱著個啼哭的嬰兒走進來，繈褓是刺眼的米白色。

和我當年為未出世的孩子準備的那套一模一樣。

魏識卿接過孩子，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阿音，這是我在國外領養的。你也知道，孩子是我的心結，就當圓我個夢，好不好？”

空氣裏飄著嬰兒的奶香。

混著他虛偽的語氣，讓我胃裏微微發沉。

我看著他懷裏那個皺巴巴的小臉，指尖甚至沒動一下。

若是從前，我或許會追問孩子的來曆，會為這領養的說法欣喜又不安。

可現在，我隻覺得可笑。

沒等我開口，門外傳來女人嬌媚的聲音，裹著刻意的柔弱：

“魏先生，孩子該吃奶了，我來喂吧。”

衛書瑤穿著暴露的睡裙走進來，

目光掃過我時，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

魏識卿立刻將孩子遞過去，轉頭對我解釋：

“這是請來的奶媽，母乳對孩子好。”

我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指尖摩挲著杯壁的紋路：

“奶媽？我怎麼看著，倒像是你在國外養了三年的人。”

這話讓魏識卿的臉色僵了一下。

衛書瑤卻先紅了眼眶，抱著孩子後退半步：

“夫人怎麼能這麼說？我隻是來照顧孩子的，您要是不喜歡，我走就是了。”

孩子突然哭得更凶，衛書瑤立刻掀起衣角，露出鎖骨處的紅痕。

又故意將孩子的手背湊到魏識卿麵前：

“魏先生，您看孩子手背上的印子...... 剛才夫人好像碰過孩子，是不是嚇到他了？”

魏識卿的目光立刻掃向我，帶著責備：

“阿音，你怎麼對孩子動手？”

我握著水杯的手沒鬆，甚至輕輕笑了笑：

“我碰沒碰，家裏的監控應該比你清楚。”

從前被他誤會時，我會急著辯解，會紅著眼眶要他信我。

可現在，我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

魏識卿被我這句堵得語塞，又看見衛書瑤哭得梨花帶雨，終究還是皺著眉對我道：

“你先別鬧，孩子還小。”

“領養證我都辦好了，這孩子，你不認也得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