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能在每個人的頭頂看到一個數字,那代表他們一生中會對我撒謊的次數。
我的父母,數字是99+。
我的朋友,數字從幾十到上百不等。
我的世界,霎時變成了一個被謊言包裹的囚籠。
直到我遇見周屹。
三年前的一場車禍,我在爆炸發生前將他從駕駛座拖了出來。
從此他頭頂的數字就變成了明晃晃的0。
所有人都說,他愛我入骨,絕不會騙我。
我也始終相信。
直到訂婚宴上,他失蹤多年的初戀女友突然出現,他頭頂的數字依然是0。
我終於明白,0不是不會撒謊,而是他從沒愛過我。
他說的每一句我愛你,在他自己心裏,都不算謊言。
......
“月月,這枚戒指,我找了三個月。”
聚光燈下,周屹單膝跪地,舉起那枚名為“唯一”的鑽戒。
“嫁給我。”
賓客們開始歡呼起哄。
我看著他頭頂那個鮮紅刺眼的0,心裏才算踏實。
這個數字,是我應允這場求婚的全部底氣。
我十八歲那年,突然有了這個能力。
我能在每個人的頭頂看到一個數字,那代表他們一生中會對我撒謊的次數。
我的父母,數字是99+。
我的朋友,數字從幾十到上百不等。
我的世界,霎時變成了一個被謊言包裹的囚籠。
直到我遇見周屹。
三年前的一場車禍,我在發生爆炸前把他從駕駛座拖了出來。
我渾身是血,倒在他身邊。
視線模糊中,我看清了他頭頂的數字。
那個天文數字,在我眼前一點點歸零。
一個鮮紅的0,代表絕對忠誠。
他就是我的神跡和唯一的光。
我笑著伸出手,他把冰涼的戒指套上我的無名指。
“我願意。”
周屹站起來,把我擁入懷中,在我耳邊一遍遍說:“月月,我愛你。”
我靠在他懷裏,看著他頭頂不變的0,安然閉上了眼。
訂婚宴進行到一半,宴會廳大門忽然被推開。
門口站著一個穿白裙的女孩,臉色蒼白,神情茫然。
“阿屹?”
她輕聲喚他,聲音不大,全場卻霎時安靜。
周屹的身體僵住。
抱住我的手臂,溫度在流失。
周夫人看清女孩的臉,猛地站起,手裏的香檳杯“哐當”一聲摔在地上。
“晚晚?是晚晚嗎?”
女孩看著周屹,眼淚湧出:“阿屹,我不記得我是誰,我隻記得你。”
我腦子“轟”的一聲。
是蘇晚。
周屹的初戀,三年前死於一場大火,屍骨無存。
周屹曾對我說,那是他一生的痛。
現在,這個“已死”的女孩,就站在我們麵前。
周屹鬆開我,看向蘇晚。
他臉上是震驚,是狂喜,還有我從未見過的、失而複得的痛楚。
他頭頂的0,依然是0。
我的心一沉。
周夫人衝過去,一把抱住蘇晚哭喊:“好孩子,你還活著,太好了!”
她拉著蘇晚快步走到周屹麵前,聲音都在抖:“阿屹,是晚晚啊,她回來了!”
周屹嘴唇顫抖,他伸出手,想摸蘇晚的臉,手卻停在半空。
他回頭看我,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月月,我......”
我看著他,也看著他頭頂那個0。
我的手腳一片冰涼。
他要對我說什麼?
對不起,我需要先處理一下這件事?
還是,月月,你相信我,我隻愛你了?
隻要0還在,我就該信他。
必須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