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我的身份牌。”
“三年前,那場爆炸,我所在的整個小隊,都被列入了犧牲名單。”
“但其實,我們沒有死。”
“我們被爆炸的氣浪衝進了一個地下防空設施,那地方結構很特殊,信號完全被屏蔽。”
“我們被困在下麵,整整三年。”
他的故事,聽起來荒誕又離奇。
我皺起眉:“地下設施?被困三年?你們靠什麼活下來的?”
“裏麵有儲備的應急物資,水和壓縮餅幹。”
“但那些東西,隻夠我們撐一年。”
“後來......”他頓了頓,眼神黯淡下去,“後來,就隻能......”
他沒有說下去,但我已經能猜到那慘烈而殘酷的後續。
我的心,不受控製地抽痛起來。
“那你們為什麼不求救?不想辦法出來?”
“我們試了。”他苦笑,“出口被完全堵死,我們用盡了所有辦法,都打不開。”
“那裏就像一個鐵棺材,把我們活生生埋在了地下。”
“直到半個月前,有施工隊在那附近作業,意外炸開了另一個通道,我們才得以重見天日。”
他說得懇切,每一個細節都清晰無比。
可我還是不敢全信。
“證據呢?”我問,“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
“其他人呢?你不是說你有一個小隊?”
江馳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痛苦地閉上眼。
“他們......都沒撐到最後。”
“隻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整個麵館,仿佛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空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我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心裏那道堅硬的防線,開始出現裂痕。
他抬起眼,血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我。
“沫沫,我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
“但你必須信我!”
他突然激動起來,伸手抓住我的手腕。
“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麼過的嗎?”
“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我唯一的念想,就是你!”
“我靠著你的照片,靠著我們未來的約定,才一天天熬過來的!”
“可我沒想到,我拚了命地活下來,等到的卻是你的婚禮!”
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
我掙紮著想抽回手,他卻抓得更緊。
“江馳,你冷靜點!”
“我不冷靜!”他咆哮道,“你讓我怎麼冷靜!”
他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將我拽進他懷裏,死死地抱住。
“沫沫,別嫁給他,回到我身邊。”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的懷抱不再是記憶中溫暖的港灣,隻剩下令人窒息的瘋狂和偏執。
我用力推他,他卻紋絲不動。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林子淵。
江馳看到來電顯示,眼神一瞬間變得陰鷙。
他搶過我的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
手機屏幕瞬間四分五裂。
“我不許你再跟他有任何聯係!”
我被他瘋狂的舉動徹底驚住。
眼前的江馳,陌生得讓我害怕。
“你瘋了!”
“是,我瘋了!”他掐住我的肩膀,“我被你逼瘋的!”
“沫沫,為什麼不等我?為什麼?”
我看著他布滿血絲的雙眼,和因為激動而扭曲的麵容,心一點點沉下去。
“江馳,放手。”
他不但不放,反而收得更緊。
“除非你答應我,跟他分手。”
“不可能。”我一字一句地說。
“好,好得很。”
他突然笑了。
“沈沫,你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