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尊重沫沫的決定。”
林母急了:“什麼叫尊重她的決定?子淵,你不能這麼傻!”
“那個男人突然冒出來,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沫沫,阿姨不是不相信你,隻是......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不能出一點差錯。”
是啊,我該怎麼選?
是選擇相信江馳那漏洞百出的說辭,拋下林子淵,去追尋一個虛無縹緲的真相?
還是快刀斬亂麻,徹底告別過去,和林子淵開始新的生活?
無論哪一種,都注定要傷害一個人。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見。
手機被我調成了靜音,但我知道,肯定有無數個來自江馳的未接來電。
林子淵每天都會在門外陪我一會兒,和我說說話,然後把飯菜放在門口。
可我一點胃口都沒有。
第三天,我接到了我媽的電話。
“沫沫,你還好嗎?”
“媽,我沒事。”
“那個......叫江馳的孩子,來家裏了。”
我心裏一驚,猛地坐了起來。
“他去我們家了?”
“嗯,昨天晚上來的,在你爸的墓前跪了一夜。”
我爸在一年前因病去世,生前,他最疼江馳。
總說江馳這孩子,有擔當,是能托付一生的好男兒。
“今天早上,他來家裏找我們,說了好多話。”
“他說他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爸。”
“沫沫,媽知道你難。”
“但媽想跟你說,別做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掛了電話,我心裏更亂了。
我打開手機,幾十個未接來電,上百條微信消息,全是江馳發的。
【沫沫,你在哪?】
【接我電話,求你了。】
【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沫沫,我快撐不住了。】
最後一條消息,是一個小時前發的。
我鬼使神差地,撥通了他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
“沫沫!”
他的聲音欣喜若狂,又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我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沫沫,你終於肯理我了。”
“你在哪?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冷淡地開口,“江馳,你到底想怎麼樣?”
電話那頭沉默了。
過了很久,他才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說:“沫沫,我們見一麵吧。”
“最後一次。”
“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如果你聽完,還是決定不原諒我,我保證,我立刻從你的世界裏消失,再也不出現。”
我答應了。
見麵的地點,約在我們以前經常去的一家小麵館。
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在了。
他換下了一身狼狽的製服,穿了件幹淨的白T恤和牛仔褲。
頭發也打理過了,雖然人瘦得脫了相,但依稀能看出從前俊朗的模樣。
他麵前擺著兩碗麵,一碗牛肉的,一碗三鮮的。
還是我們從前的習慣。
見我來了,他局促地站起來。
“沫沫,你來了。”
我在他對麵坐下,沒有動筷子。
“說吧。”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最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被磨得看不出原樣的金屬塊,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