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男友是消防員,在一起五年,聚少離多。
每次約會,都可能被一個緊急電話打斷。
他求婚那天,我們正在餐廳吃飯,警鈴再次響起。
他放下戒指,對我說了句“等我回來”,就衝了出去。
這一次,他沒有回來。
三年後,我即將和別人結婚,一個塵土滿麵的人卻衝進婚禮現場。
他穿著褪色的消防製服,眼眶血紅。
“沫沫,我回來了。”
婚禮進行曲莊嚴響起。
我挽著爸爸的手,一步步走向紅毯盡頭的男人,林子淵。
他穿著筆挺的白色西裝,眉眼溫潤,正含笑看著我。
三年來,是他陪我走過最黑暗的日子。
是他將我從深淵裏,一點點撈出來。
司儀的聲音高亢而喜悅:“林子淵先生,你是否願意娶沈沫小姐為妻,無論......”
“我願意。”
林子淵搶答,聲音堅定,引來台下一片善意的笑聲。
司儀笑著轉向我:“那麼,沈沫小姐,你是否願意......”
“我不同意!”
一聲嘶啞的怒吼,從禮堂大門處傳來。
沉重的大門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回頭望去。
逆光中,站著一個高大卻削瘦的身影。
他穿著一身洗到發白、沾滿塵土的舊式消防製服,頭發淩亂,臉上滿是汙漬。
可那張臉,那雙眼,化成灰我也認得。
江馳。
我死在三年前那場特大化工廠爆炸事故裏的男友。
我的心臟驟然停跳,血液在瞬間凝固。
全場死寂。
他一步一步走進來,穿過驚愕的人群,目光死死地鎖著我。
那雙曾盛滿星辰的眼睛,此刻隻剩下駭人的血絲和滔天的怒火。
他停在紅毯前,看著我身上潔白的婚紗,看著我身邊同樣震驚的林子淵。
他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沫沫,我回來了。”
“我回來娶你了。”
“你穿上婚紗的樣子,真好看。”
“可為什麼,新郎不是我?”
婚禮徹底變成了一場鬧劇。
賓客們議論紛紛,兩家父母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林子淵最先反應過來,他擋在我身前,隔開江馳那幾乎要將我吞噬的目光。
“這位先生,我想你認錯人了。”
林子淵的聲音還算鎮定,但緊握的拳頭暴露了他的緊張。
江馳的視線越過他,依舊盯著我,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沈沫,你告訴我,他是誰?”
我張了張嘴,喉嚨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耳邊是嗡嗡的轟鳴。
爸爸衝了過來,一把將我護在身後,對著江馳怒吼:“你這個瘋子!給我滾出去!”
江馳隻是看著我,一遍遍地問。
“沫沫,看著我。”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林子淵的母親快步走上台,臉色鐵青地拉住林子淵的手臂。
“子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男人是誰?”
場麵亂作一團。
我終於找回了一點力氣,攥緊了林子淵的衣袖。
“子淵,我們走。”
我不能再待在這裏,一秒都不能。
江馳看著我拉著另一個男人的手,眼裏的光徹底熄滅了。
他猛地衝上來,想要抓住我。
幾個保安眼疾手快地將他攔住。
他瘋狂地掙紮,嘴裏發出絕望的嘶吼。
“沈沫!你不能嫁給他!”
“你答應過等我的!你說過隻愛我一個!”
“沈沫!”
我不敢回頭,拉著林子淵衝出了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