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三年來,我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對不起”。
他好像終於知道,自己和葉婷的行為給我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可沉默良久,他開口卻說:
“醫生說你沒事了,好好休養就能恢複。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是......小婷她也被嚇壞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從昨天就一直哭,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我怎麼勸都沒用。”
“文雅,我知道你現在身體不好,心裏也難受。但是公司那邊火燒眉毛,我實在沒精力顧及了。”
“家裏隻能先靠你了,小婷離不開人看著......後天你就出院照顧她吧,等她爸媽從三亞回來,就結束了。”
“就算是為了我,行嗎?文雅,我求求你了。”
小腹還隱隱作痛。
剛沒了孩子,連小月子都還沒出,他就要我回去照顧那個傻子。
那我算什麼?我們的孩子又算什麼?
結婚三年,我越來越覺得,江馳是如此陌生。
顫抖地摸上小腹,我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屏幕,江馳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向門外。
“喂,王總......對對對,是我......”
病房的門沒有關嚴,我隱隱約約能聽到他的急切的聲音。
“那個錢能不能再寬限幾天......您放心,項目肯定會做!隻是啟動資金上,您再給我一點時間......”
掛斷電話,他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他走了。
沒有再回頭看我一眼,甚至沒有一句交代。
毫不關心我,和我們的孩子怎麼樣。
靜靜地躺了一會兒,我伸手拿起那放在床頭櫃上的包,緊緊地抱在懷裏。
三年了,我今天才看清。
江馳最愛的永遠是他自己。
他自己怕麻煩,可又要為了臉麵照顧葉婷。
於是就打著工作的幌子,把所有麻煩都推給我。
而他給我的,隻有一場徒有其表的婚禮。
連證都沒有,孩子和家也沒有。
那我未婚未育還有這麼多錢,憑什麼要被江馳和他的好妹妹拖累?
掀開被子,我拿起外套,忍著劇痛慢慢下床。
徑直走出病房,走向了護士站。
“你好,我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