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淩晨三點,我被醫院緊急電話打醒,有羊水栓塞病人需要立刻手術。
我衝進醫院,看到術前準備的物品瞬間傻眼。
我的白大褂被改的麵目全非。
整瓶的生理鹽水被替換成了別的東西。
我轉頭看向今晚值班負責手術物品整理的老公,和他身後衣衫不整的小實習生:
“什麼意思?”
顧淮安直接不裝了:
“你不是首席外科醫生嗎?怎麼?這點小場麵都應付不了?”
“要怪就怪這病人病的不是時候,我跟晚晚正玩的開心,打斷我們就該死。”
我一耳光落在他臉上:“手術馬上開始,你這樣胡鬧會出大事!”
他隻是嗤笑一聲:
“出事了好啊,手術失敗了你正好被踢下醫師主任的位置,好讓晚晚坐上去。”
我冷笑一聲,直接把錄音筆上交。
他不知道,手術室裏躺著的是京城首富的兒媳婦,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蕭家要捧在手心裏的太子爺。
我的巴掌又快又狠,顧淮安的臉頰上瞬間浮現出五道清晰的指印。
他捂著臉,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沈清,你敢打我?”
他身後的實習生林晚晚尖叫一聲,連忙撲上去心疼地捧著他的臉:“顧醫生,你沒事吧?都怪我,要不是我……”
她話說一半,淚眼婆娑地看向我,一副受驚小白兔的模樣:“沈醫生,我們……我們隻是開個玩笑,今天是情人節,顧醫生想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
在分秒必爭的搶救室裏,用病人的生命給我開一個“驚喜”?
我看著眼前這對狗男女,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顧淮安,仁心醫院最年輕有為的普外科副主任,我的丈夫。
林晚晚,剛來醫院不久的實習生,分配到我們科室,由我親自帶著。
我曾以為我們是業內人人稱羨的醫學夫妻,強強聯合,並肩作戰。
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自己是個天大的笑話。
“玩笑?”我指著器械盤裏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怒吼道,“用羊水栓塞病人的命開玩笑?顧淮安,你的醫師執照是不想要了?”
羊水栓塞,產婦死亡率高達80%以上,搶救時間以秒計算。
他竟然為了和實習生廝混,延誤準備工作,甚至把救命的器械換成這些垃圾!
顧淮安似乎被我點燃了怒火,一把推開林晚晚。
“少拿你的主任身份壓我!沈清,我受夠你了!”他雙眼赤紅,“你每天除了手術就是手術,把我當空氣!你清高,你了不起!我今天就是要把你從那個位置上拽下來!”
“晚晚年輕漂亮,溫柔體貼,她比你更適合當這個主任夫人!”
林晚晚怯生生地拽著他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顧醫生,你別這樣說沈醫生,都是我的錯……沈醫生,你別怪顧醫生,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真心相愛?”我氣笑了,舉起手中的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
顧淮安那句“打斷我們就該死”清晰地回蕩在準備室裏。
他臉上的囂張瞬間凝固,轉為驚恐。
“你……你錄音了?”
我沒理他,直接撥通了院長辦公室的直線電話。
“李院長,我是沈清。立刻帶上保安科和醫務科的人來一號手術室,這裏發生了惡性醫療事故未遂事件,另外,馬上調集全院所有備用手術包和A型Rh陰性血送到這裏,病人是羊水栓塞,等不了。”
電話那頭的李院長嚇得聲音都變了調:“什麼?沈清你穩住,我馬上到!”
掛掉電話,我冷冷地看著麵如死灰的顧淮安和林晚晚。
“現在,你們兩個,滾出去。”
林晚晚嚇得渾身發抖,顧淮安卻突然發瘋。
“沈清!你非要把事情做絕嗎?”他衝上來想搶我的手機和錄音筆,“你毀了我,你也別想好過!”
我側身避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比我更快,一腳踹在顧淮安的肚子上。
是麻醉科主任,陸子昂。
他剛從隔壁手術室出來,顯然聽到了動靜。
“顧淮安,在手術室對沈主任動手,我看你真是瘋了。”陸子昂擋在我身前。
顧淮安狼狽地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被推開,護士長張姐探出頭,聲音焦急萬分:“沈主任,病人血壓持續下降,心率已經掉到50了!”
我的心頭一緊。
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