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8.
最後聽一次也好,雖然不是為了我專門彈奏。
如今這琴音和撫琴的人,再也不能掀起我心頭的波瀾。
賓客散了,我去送還衣衫。
我在等候時,聽到仆婦和丫鬟小心翼翼的交談「太夫說是喜脈,可公主說不能留。」
我想起那晚的徹夜纏綿。
衣服被摔在地上,我爬進了公主內院。
公主居高臨下看著我語無倫次「阿苑,是駙馬他......」
她不耐的打斷我「他是駙馬,我的一切都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
我看著眼前麵貌並無改變的女子,可她已不在事事以我為先。
她給我的十年恩情,如今隻剩恩。情,我不欠她了。
我小心翼翼的問她「能留下來嗎?」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希望能擁有與她相連的血脈。
景苑秋嗤笑一聲說她考慮考慮。
雖是如此,我仍是滿心歡喜像極了開心的孩子。
幾天過去沒有動靜,我的忐忑落地。
我以為,景苑秋到底心軟留下了孩子。
可夜半時分,我親眼見到一盆盆端出的血水時,才知曉自己有多可笑。
也是,留著與我的血脈,無法給駙馬交代。
隨她吧,反正我很快也會像那未見天日的胎兒一般,徹底離開她的世界。整個公主府都為公主大婚忙的腳不沾地。
我自知沒人待見,為了不落人口舌,也為了快點養好腳傷離開這裏,我安分的待在破院。
即使仆從拿來餿臭飯食,我也麵不改色的下咽。
公主大婚之日,整個公主府的熱鬧從佛曉延至入夜。
景苑秋被繁禮纏住,但仍不忘吩咐管家鎖了破院。
「公主說,她是為了你好。隻有這樣,駙馬爺才能容得下你。」
整個公主府,除了那幾隻獵犬,隻有我不被允許參加婚禮。
破院再次沉寂,我傳信給牆外攤販,我不想再等了。
臨走前,我去偷偷看了景苑秋一眼。
大紅色嫁衣,熱情似火,將她襯的更加明豔。
但不是我心裏想象過的那般模樣。
我遠遠的看著她喃喃到「阿苑,你一定要幸福。這幸福不是我給的也沒關係。」
而後,我在明為攤販,實是暗衛的幫助下,了無牽掛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