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覺醒來,我消失在了所有人麵前。
周知白崩潰大哭。
一年後,他開始頻繁地帶各種女人回家過夜。
過後,總是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枝枝,你到底在哪裏,我好想你......”
“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她們隻是我想你的替身,沒有她們…我該怎麼熬過沒有你的日日夜夜......”
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模樣,我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明明我隻是睡了一覺,怎麼突然就變這樣了?
直到後來,他喝得酩酊大醉,向朋友炫耀道:
“你們知道嗎?讓於枝枝看著我和別的女人上床,真是刺激死了!”
“她孤立無援,哭得死去活來的樣子,真是爽啊!”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原來他一直都能看見我。
聽著周知白醉醺醺地說出這些話,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
原來深夜的那些思念,那些痛楚,全都是他演給我看的!
我僵在原地,心痛得麻木。
他身邊的朋友顯然也喝多了,打著酒嗝,一臉不信地推了他一把:
“周知白,你他媽喝高了吧?”
“還於枝枝?她人都失蹤一年了,你在這跟空氣演什麼苦情戲?”
周知白被推得一個趔趄,非但沒生氣,反而大笑起來。
他猛地伸出手,直直地指向我所在的方向,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炫耀。
“不信?你看!她就在那兒!”
我的心猛地一緊。
“你看她那滿臉淚水的蠢樣,”
他輕蔑地勾起嘴角,對著朋友吐槽:
“醜死了,真不知道我以前看上她什麼了。”
“隨便拉一個來陪我過夜的女人,都比她強一百倍!”
我呆滯地望著他,眼淚還掛在臉上。
“周知白,你混蛋!”
我原以為這是他喝醉酒的胡話。
可他清晰指出我的位置,徹底碾碎了我心裏那最後一絲慶幸。
本以為周知白一直看得見我,足夠讓我心碎了。
但我終究低估了他的惡毒。
周知白似乎很享受朋友震驚的表情,湊過去,壓低了聲音:
“你猜她為什麼會這樣?”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個殘忍至極的笑容。
“是我幹的。”
“一年前,她不是睡了一覺就消失了嗎?那是我下的藥。”
“嘻嘻,我趁她不注意,把特製的隱身藥水滴進了她每天早上喝的牛奶裏。”
“我就是想看看,她變成一個誰也看不見的透明人,會是什麼樣子。”
“......現在看來,效果真不錯。”
“轟”的一聲,我腦子裏最後一根弦徹底斷了。
是他,居然是他!
他眼睜睜地看著我陷在痛苦裏無法自拔,無動於衷。
甚至如今被他當作炫耀的資本。
原來我這些年,不過是他取樂的玩物。
門忽然被人推開,一道充滿媚意的聲音響起。
“周知白,你家可真難找呢。”
周知白和他朋友循聲望去,就見一個女人穿著黑色緊身裙,領口開得極低,露出胸前大片肌膚。
“再難找,也阻止不了你想來見我的心啊。”
周知白盯著她看,似笑非笑地開口。
他朋友識相地要走,拍拍他的肩,調侃道:
“春宵一夜值千金,我就不打擾你了。”
人一走,周知白便迫不及待地和女人糾纏在沙發上。
不到五分鐘,他們就在客廳裏上演了令人麵紅耳赤的畫麵。
這是一年來,她是與他糾纏的第99個女人。
這女人,我認識,叫陳珂。
是周知白曾經的初戀。
場麵過於惡心,我‘嘔’了一聲。
周知白正壓在陳珂身上,動作帶著一絲不耐煩的粗暴。
他似乎聽到了動靜,頭猛地一偏,目光精準地看著我。
他眼神裏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審視和玩味。
身下的陳珂不滿地扭動著腰肢,嬌嗔道:
“知白,你怎麼不看人家......”
周知白沒理她,反而加重了力道,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所在的方向。
整整一年,我無數次以為他能看見我。
但每一次,他都打消了我的疑慮。
我以為那隻是痛苦的幻覺。
現在我才明白,不是。
他一直都可以看得見我,欣賞著我的痛苦。
他享受著我親眼目睹他背叛時,那份極致的刺激。
簡直是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