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念日當天,一向保守的陳亦瑤,突然非要和我玩點刺激的。
我穿上她為我準備好的衣服,在酒店等她。
門鈴響起,推開門,迎接我的卻是一個個長槍短炮。
“哢嚓”聲不斷響起,鏡頭閃光燈瘋狂閃爍,
她的養弟陳希文猛地衝上前,瘋狂撕扯我的衣服,
陳亦瑤卻寵溺地看著他,放任他高聲嘲諷羞辱我:
“別躲啊,我們這不是在滿足你的變態嗜好嗎?”
巨大的羞恥感瞬間將我吞沒,
我攥緊拳頭,狠狠朝他臉上揮去。
然而,腰側卻傳來一陣巨痛,陳亦瑤將我狠狠踹倒在地。
她護在陳希文身前,對我怒目而視:
“小文有依賴型人格障礙,隻有順著他才能獲得安全感。”
“你好歹也是個心理醫生,就不能體諒一下嗎?”
全場向我投來憐憫的目光。
就在她以為我會像過去一樣毫無底線地退讓時,
我抬起頭,死死盯著她的眼睛:
“陳亦瑤,他和我,你隻能選一個。”
“選他,我們之間就此作罷!”
......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套房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尤其是幾個被陳亦瑤哄來記錄“紀念日驚喜”的朋友,更覺得手中的攝像機十分燙手。
事到如今,再遲鈍的人也反應過來,
但眼下,他們也隻能尷尬地打著圓場:
“亦瑤,玩笑不是這樣開的,你這也太過火了......”
“就是,趙哥生氣也正常,你快道個歉,他這麼愛你,肯定會原諒你。”
陳亦瑤的目光輕飄飄地掃過我渾身的狼狽,仿佛在看一場與她無關的鬧劇。
心像被上千根針紮進,細密的疼痛在心間泛起。
我閉上眼睛深呼吸,再睜眼,沉聲道:
“陳亦瑤,如果你鐵了心要和他糾纏一輩子,不如放過我......”
“你鬧夠了沒?!”
陳亦瑤微微皺眉,語氣不耐地打斷我道:
“我們的婚期都已經定下了,就別再說胡話了!”
我扯出一個自嘲的笑:
“隻要沒領證,一切都不作數,不是嗎?”
記憶像鏽蝕的刀片,每回憶一次,便如同在傷口翻攪,鮮血淋漓。
彼時陳希文剛回國,便直接蠻橫地闖入我和陳亦瑤的生活。
不知從何時起,她逐漸默許,甚至縱容他的過界。
陳希文一句想看我這個心理醫生,能不能治愈動物心理,
她便不顧我的苦苦哀求,強行將怕狗的我關進狗籠,隻為討陳希文歡心。
可她不知道,籠子裏的狗是幾條不知餓了多久的烈犬。
犬類的獠牙狠狠撕開皮肉。
我險些被活活咬死。
瀕死前,我第一次看見她甩開陳希文的手,慌亂地向我跑來。
醒來後,我全身被繃帶纏繞。
是她找來最好的醫療團隊,我才能脫離危險。
可若不是她,我也不會遭遇危險。
我用盡全部的力氣跟她提出分手。
她卻一副徹底崩潰的樣子,緊緊握著我的手,一遍遍哀求,眼淚滾燙地砸在我手背。
“小文他爸爸媽媽救過我,所以我才......我沒想到會這樣......”
“沐揚,別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
我從未看過她如此卑微的樣子,終究還是心軟了。
現在想來,可能就是那次的原諒,成了她現在對我肆意妄為的底氣。
或許她愛我,是真的。
離不開我,也是真的。
可都抵不上陳希文。
我低下頭,隻聽見嘶啞的笑聲從胸腔裏傳出。
周圍憐憫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再抬頭,我看向陳亦瑤:
“既然你為了他的‘病’願意付出一切,為什麼不更徹底一點?”
“幹脆和我分手,直接嫁給他,豈不是更能給他‘安全感’?”
我話音剛落,陳希文眼睛一亮。
他從後背緊緊抱住陳亦瑤,聲音激動:
“姐姐,你聽到了嗎?”
“嫁給我吧!這樣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了!”
這樣毫無邊界的親密,
陳亦瑤卻隻是側過頭,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些許無奈地低聲道:
“小文,別胡鬧了......”
沒有推辭,沒有拒絕,甚至沒有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