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父母家暴時,蕭寒帶我典當了親情的記憶。
“我有阿寒就夠了。”
長大後,我嫁給了他,身上卻時常出現莫名其妙的傷痕。
我偷偷跟蹤他,卻看到他拿著一枚帶血的金幣遞給當鋪老板。
“我要典當阿芙受傷的記憶,這一次,是取她的腎臟。”
我把話記在本子上,三天後,我的後腰果然多了一個疤。
而蕭寒的助理柳筱雪卻獲得匿名捐獻的腎臟,病情大好。
我恍然明白了,走進了那家神秘的“記憶典當行”。
“我不想記得阿寒了,幫我抹去他的記憶吧。”
蕭寒得知消息後慌張趕來,跪著求我。
“阿芙,你別不要我。”
我體麵地笑了笑。
“先生,請問你是誰?”
......
小巷口的“記憶典當行”掌燈了。
我躲在門口,看著蕭寒悄悄進去了。
他背對著我,手裏拿著一枚帶血的金幣。
“我要典當阿芙受傷的記憶,這一次,是取她的腎臟。”
櫃台後,披著黑色披風的老板隻露出半張側臉。
“你砸斷了孟清芙的手指,又典當了她手指骨折的記憶,隻因為柳筱雪聽不慣她彈得一手好鋼琴。”
“你燙傷了孟清芙的脖子,又典當了她皮膚灼痛的記憶,隻因為柳筱雪不喜她的天鵝頸。”
老板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譏諷。
“這一次,你又要取走她的腎臟。蕭寒,你當真......愛你的妻子?”
蕭寒的背影僵硬了一瞬,隨即不耐煩地開口。
“你開門做生意,就不應該問這麼多。我帶來了金幣,你是收,還是不收?”
老板沉默了片刻,接過了那枚帶血的金幣,發出一聲低沉的的陰冷笑聲。
“收。”
我猛地捂住嘴,防止自己驚叫出聲,身體卻無法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
原來如此。
這三年來,我身上有數不清的傷口。
前胸、後背、大腿,甚至包括難以啟齒的私密之處......
但是我就像斷片一樣,對這些傷毫無記憶。
我難以想象,之前護我疼我的丈夫,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僅一次次地傷害我,還剝奪我知曉痛苦的權利。
我就是一個大傻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跌跌撞撞回到那個所謂的“家”的。背靠著門板,身體依舊止不住地發抖。
【我要記下來,我一定要記下來......】
【我不能再做一個傻子了,孟清芙,一切回到了十年前,你還是孤立無援的自己......】
我從抽屜最深處翻出上了鎖的日記本,手抖得差點握不住筆。
6歲那年,我從家逃出來,背上還插著被父親捅著的水果刀。
我媽拿著我的學費跑去賭了,她看著我流血,卻冷漠得像個陌生人。
我想,找個地方偷偷死了算了,反正也沒人在意......
就在這個時候,我遇到了蕭寒。
他背著我去了醫院,後來又帶我回了蕭家。
那時,我經常做噩夢,困在抑鬱裏走不出來。
蕭寒拿著一枚奇怪的金幣,帶我去了小巷子那家神秘的當鋪。
“阿芙,別怕,我們把不愉快的記憶都典當掉,你就不會再痛苦了。”
我覺得荒謬,但因為是他,我選擇了相信。
果然,從那以後,我不記得父母如何虐待我的細節,隻留下一個“他們對我不好”的模糊記憶。
我默默告訴自己。
“沒關係,我有阿寒就夠了。有他在,我就是幸福的。”
可是如今,我才覺得自己好蠢好傻。
我把蕭寒和老板的話記在本子上。
三天後,我的後腰果然多了一個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