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顧景深在酒會上喝得爛醉。
他鬧著不肯回家,司機沒辦法,最後撥通了我的電話。
我讓司機把他放在了公寓客房。
半夜,我被客廳的動靜吵醒。
走出去,看見顧景深站在飲水機前,笨拙地接著水,水灑了一地。
他看見我,眼神迷蒙,帶著一絲罕見的脆弱和困惑。
「夏晚檸,」他嗓音沙啞,「為什麼......這裏沒有我的拖鞋?沒有我的剃須刀?」
我靠在門框上,靜靜地看著他。
「因為這裏是我家。」我回答得清晰而冷漠。
他像是被這句話刺到。
踉蹌著上前一步。
濃重的酒氣混雜著他身上慣有的冷冽木質香,撲麵而來。
「你家?」他重複著,目光死死鎖住我,帶著不甘和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慌亂。
「那我呢?我算什麼?」
他沒有等到回答。
因為下一秒,他猛地低下頭,帶著一股近 乎粗暴的力道,朝著我的唇吻了下來。
動作急切,更像是在確認對我的所有權,而非情動。
在他的唇即將觸碰到我的前一秒,我側頭避開了。
那個吻,帶著灼熱的酒意,落在了我的頸側。
滾燙,卻暖不了分毫我冰冷的心。
他僵住了,呼吸粗重地噴在我的頸側,似乎無法理解我的拒絕。
我伸出手,抵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將他緩緩推開。
距離拉開,我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受傷和難以置信。
「顧景深,」我看著他,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嘲諷,「你喝醉了。」
「我沒醉!」他低吼,試圖再次靠近。
「那就更不該做這種會讓你後悔的事。」
我後退一步,拉開了安全的距離,目光落在他身後敞開的房門。
「客房在那邊,明天早上,請你離開。」
他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
酒精和我的冷漠,讓他一貫的驕傲的臉上出現了裂痕。
他死死地盯著我,想從我臉上找出一點點過去的眷戀。
最終,他什麼也沒找到。
那雙曾對我隻有冷漠和疏離的眼裏。
此刻翻湧著複雜的欲望、茫然、不甘,還有一絲類似悔意的情緒。
他下意識上前一步。
猛地伸手撐在我耳邊的牆上,將我困在他灼熱的氣息裏。
他的眼睛猩紅,死死地盯著我近在咫尺的唇。
「夏晚檸,你是我的,這是你的義務!」他低吼。
喉結滾動,呼吸粗重。
空氣仿佛凝固了。
他低下頭,帶著侵略性的力道,緩緩逼近。
這一次,我沒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