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愛了顧景深十年,當了他七年貌合神離的太太。
所有人都知道,他心裏的白月光是江月曦。
枕邊人不愛自己這十年裏,我努力扮演著「完美妻子」的角色。
替他打理公司,照料家務,連他為白月光心碎,都是我遞的紙巾。
直到我在他書房,發現他抵押了我們共同的公司——去填江月曦創業的窟窿。
十年錯付,一朝夢醒。
我拉出財務報表,將我的青春、付出與眼淚,統統折現,列成了離婚協議裏的天文數字。
他簽得毫不猶豫,以為我隻是在鬧。
直到他失去「保姆」後生活一團糟,直到他看到我身邊站了別人。
從前對我愛答不理的顧總,跪在我嶄新的別墅門前,求我看他一眼。
......
顧景深為江月曦包下環球影城慶生的消息傳遍朋友圈時。
我正在醫院準備做個小手術。
「全麻手術,必須家屬陪同簽字。」護士再次強調。
我捏著手機。
屏幕上是和顧景深的聊天界麵。
最後一條是我發的:「明天手術需要家屬簽字,你能來嗎?」
石沉大海。
我深吸一口氣,撥通了他的電話。
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背景音是嘈雜的音樂和歡笑聲。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不是說了我在外地出差,談一個重要項目嗎?有事快說。」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我......在醫院準備手術,需要家屬簽字。」
對麵沉默了幾秒。
隨即是更不耐煩的語氣:「夏晚檸,隻是個微創手術而已,別小題大做。」
「找個朋友幫你簽一下,或者改期,我這邊真的走不開。」
他甚至不記得,我做的是流產後的清宮手術。
電話被匆匆掛斷。
護士看著我,眼神裏帶上了一絲同情。
我刷新了一下朋友圈。
第一條就是共同好友在遊樂場定位發的九宮格。
配文是:「顧總大手筆!包下環球影城空運鮮花,給心愛女孩的生日驚喜太甜了!」
照片正中央,江月曦笑靨如花,趴在顧景深背上。
看來,顧景深被吊了十年,這次終於得償所願了。
我不再猶豫。
找到「媽媽」的號碼撥了出去。
「媽,」聲音放軟,帶上脆弱的顫音,「打擾您和爸爸了......我在醫院要做個全麻手術,需要家屬簽字。景深他......好像在忙,我父母又在國外......」
我停頓,留白裏是無聲的委屈。
婆婆的聲音瞬間緊繃:「什麼手術?嚴不嚴重?別怕,我們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