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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出國潮，為了完成幫未婚夫完成留學夢想。

我變賣家產，辭去外科醫生的穩定工作，跟著江亦誠漂洋過海到了舊金山。

他讀博士，我在唐人街打黑工。

住在滿是蟑螂老鼠的地下室，每天刷8個小時的盤子。

滿手凍瘡，忍受刻薄老板的霸淩與非禮。

甚至為了給他買參考書偷偷賣過血。

我不怕吃苦，隻求江亦誠能出人頭地。

可他轉身就和舊金山當地的一個風騷寡婦結婚了。

“許知意你別激動，我是假結婚，隻為了拿到綠卡。”

“你那麼愛我，應該不會在乎這些名分吧？”

“等我入籍了，我就會找個合適的時間離婚再娶你。”

他試圖用謊言來安撫我的情緒。

我是醫生，我一眼就看出寡婦的肚子已經被他搞大了。

舊金山是天堂，也是地獄。

在這裏江亦誠實現了他的人生理想。

我卻流落街頭，慘死在混混的刀下。

為了避嫌，他連給我收屍都不肯。

任由遺體被野狗哄搶。

再睜眼，我回到了1985年的唐人街

......

風雪呼嘯，冬天對窮人總是格外殘忍。

來不及感懷重生，破門就被餐館老板猛踹。

“許知意！磨磨蹭蹭幹什麼？後廚堆半池子盤子了！”

“你們這些國內來的人就是懶骨頭！活該你們受窮！”

“麻利點！我這裏不養閑人！”

人隻有出國才明白。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是假的。

“背後來一槍”才是真的。

就像我打工的這家中餐館，老板是60年代就到舊金山的華人。

他麵對白人、黑人和老墨時都畢恭畢敬。

偏偏對我這樣從國內剛出來的卻窮凶極惡。

舊金山不承認國內的醫生資質，我隻能在餐館打工給江亦誠掙學費。

每天工作18個小時。

刷盤子、擦桌子、倒垃圾......

起早貪黑、當牛做馬。

還動不動就被克扣工資。

我看著自己的手。

總在冷水裏刷盤子，已經長滿了凍瘡。

紫紅色的瘡麵滲著淡紅色的血珠，腫得像蘿卜。

突然就想起在國內的日子。

這雙手修長白皙，被保護得很好。

因為是用來握手術刀的。

都是為了江亦誠。

讓我這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在大洋彼岸過上了豬狗不如的日子。

“還挺什麼屍？是不是皮子癢了？你這樣的女人就是欠收拾！”

老板不但凶，還很色。

總是要占我的便宜。

我和江亦誠說過很多次，他都讓我忍。

“舊金山的工作不好找，難得這家中餐館願意雇傭你，還給你提供住宿的地方。”

“這老板算不錯了。”

“不就占些口頭便宜？我不會吃醋，你也不要太矯情了。”

悔恨的淚流下。

我擦了一把淚打開倉庫門，幾隻肥大的老鼠嗖地一下就鑽了出去。

老板對老鼠熟視無睹，卻對我忽然變了嘴臉。

“小許，其實你不用吃苦的。明晚去我屋裏住，我那裏有暖氣——”

邊說，邊過來動手動腳。

“我不幹了，把上個月的工資給我吧。”

我躲開他的撩騷，提出辭職。

老板愣了一下，隨即破口大罵。

“想辭職？離開我裏這餓死你！”

“還有臉要工資？你打碎了4個盤子，又吃又住，你還欠我錢呢！”

重生了，我不再懦弱。

“你後廚用過期肉，菜裏加罌粟殼，你要是不給我工資，我就去舉報你！”

老板的臉瞬間白了。

隻能不情不願給我結清了工資。

但嘴裏依舊不幹不淨。

“傻娘們！你男人都結婚了，你給誰守身如玉呢？”

“我看你早晚要去紅燈區賣！到時候老子花錢去弄你！”

離開餐館時，忽然想起上輩子同期不久餐館就發生了火災。

但因為我當時就住在倉庫，所以能及時示警。

救了老板的命，也挽回了大部分損失。

這輩子我希望他不得好死。

舊金山的出租車很貴。

我舍不得打車，步行了三小時，到了市郊的富人區。

隔著別墅的鐵柵欄。

筋疲力盡的我，看到了江亦誠。

這個讓我犧牲一切追隨的男人。

正眉眼含春和寡婦調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