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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

一聲清脆的、令人牙酸的骨頭斷裂聲響起。

緊接著，是趙彥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我的腿！」

他抱著自己的小腿在地上打滾，臉色瞬間慘白，額頭上全是冷汗。

那塊假山石砸偏了一點，沒有砸中他的要害，卻正好砸在了他的脛骨上。

他的小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鮮血很快染紅了他華貴的衣袍。

姐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周圍的下人也都驚呆了，整個花園裏，隻剩下趙彥痛苦的哀嚎。

我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切，還有些喘不過氣。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

我隻知道，那個男人鬆開了手，我的小鳥安全了。

我跑過去，把鳥籠抱進懷裏，輕輕地撫摸著受驚的金絲雀。

「不怕，不怕......」

趙彥的侍衛終於反應過來，一邊大喊著「有刺客」，一邊衝過來將我團團圍住。

冰冷的刀劍指著我，我有些害怕，但還是把鳥籠護得更緊了。

姐姐終於回過神來，她看著地上痛苦呻-吟的趙彥，又看看被侍衛圍住的我，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

她想說什麼，但嘴唇動了動，最終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相府亂成了一鍋粥。

爹爹聞訊趕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差點當場暈過去。

「快！快傳太醫！快！」

他嘶吼著，聲音都在發抖。

很快，趙彥被小心翼翼地抬走了，亭子裏隻留下一灘刺目的血跡。

爹爹的目光像刀子一樣落在我身上。

這一次，他的眼神裏不隻是厭惡，還有濃濃的恐懼和殺意。

「孽障！你這個孽障！」

他衝過來，揚起手就要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可是巴掌沒有落下來。

一隻手攔住了他。

是哥哥，楚瑜。

哥哥是嫡子，一直在國子監讀書，很少回家。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衫，身形清瘦，但攔住爹爹的手卻很有力。

「爹，」哥哥的聲音很平靜，「事情還沒問清楚，您這是做什麼？」

「問？還問什麼！」爹爹氣得渾身發抖，「這個瘋子！她打斷了景王的腿！我們整個楚家都要被她害死了！」

「她為什麼要打斷景王的腿？」哥哥看著我，目光裏沒有厭惡，隻有探究，「洛洛，告訴哥哥，你為什麼要用石頭砸他？」

我看著哥哥溫和的眼睛，不知為何，心裏沒有那麼害怕了。

我指了指懷裏的鳥籠，又指了指趙彥被抬走的方向，斷斷續續地說：

「他......他要......擰斷......鳥的脖子......」

「姐姐說......誰傷害它......就弄死誰......」

我的話說得很慢，也很吃力，但在場的人都聽清楚了。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了一旁的姐姐。

姐姐的臉，「刷」的一下，白得像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