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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相府嫡女，三歲時落水傷了腦子，從此癡癡傻傻。

我隻認得一個人，就是對我「最好」的庶姐。

庶姐養了一隻金絲雀，她告訴我：「這是我的命根子，阿傻，你要替我好好看著它，誰要是想傷害它，你就弄死誰。」

我把這句話牢牢記住。

姨娘想拿鳥燉湯，我把她推進了荷花池。

丫鬟不小心驚了鳥，我用簪子劃破了她的臉。

後來，庶姐的未婚夫爺來看她，笑著說想掐死這隻鳥。

我記得庶姐的話，搬起一塊假山石，狠狠地砸向了未來姐夫的腿。

......

我叫楚洛，但府裏的人都叫我阿傻。

爹爹是當朝丞相，可他不喜歡我。他每次看到我，眉頭都皺得緊緊的，好像我是什麼臟東西。

我不喜歡爹爹，我隻喜歡姐姐。

姐姐叫楚婉晴，是府裏最漂亮的人，說話也最好聽。她會摸著我的頭，溫柔地叫我「阿傻」，然後給我糖吃。

全府裏，隻有姐姐對我最好。

今天，姐姐帶回來一個金色的鳥籠，裏麵有一隻亮黃色的小鳥。

「阿傻，你看，它漂不漂亮？」姐姐的聲音像蜜一樣甜。

我用力點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那隻小鳥。它會跳，還會唱歌，真好玩。

姐姐把鳥籠塞到我懷裏，籠子沉甸甸的。

她握住我的手，表情忽然變得很嚴肅。

「這是我的命根子，阿傻，你要替我好好看著它，誰要是想傷害它，你就弄死誰。」

我聽不太懂什麼是「命根子」，也想不明白「弄死」是什麼意思。

但我看到姐姐的眼睛裏有很亮很亮的光，我知道，她的話很重要。

我用力點頭，把這句話像吃糖一樣，一字一句地記在心裏。

姐姐笑了，又給了我一塊桂花糕。

真甜。

我抱著鳥籠，像抱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下午，姐姐房裏的大丫鬟翠環來給我送點心，走路急了些，不小心撞到了桌子。

鳥籠晃了一下，裏麵的金絲雀「撲棱」一聲，嚇得亂飛亂叫。

我心頭一緊。

姐姐說，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它。

翠環嚇了一跳，連忙道歉：「哎喲我的傻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您沒嚇著吧？」

她說著就要來扶我。

我盯著她，腦子裏隻有姐姐那句「弄死誰」。

怎麼弄死？

我看見頭上戴著的銀簪子，姐姐送我的，尖尖的，亮亮的。

我拔下簪子，趁翠環彎腰的時候，對著她的臉用力劃了下去。

很快，一道紅色的印子出現在她臉上，然後有血珠子冒出來。

翠環愣住了，摸了一把臉，看到手上的血，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啊——！我的臉！」

我被她尖利的聲音嚇得縮了縮脖子，但還是把鳥籠抱得緊緊的。

姐姐很快就來了。

她看到滿臉是血的翠環，又看了看我手裏的簪子，皺起了眉。

翠環哭著撲過去告狀：「二小姐，您看看！傻小姐她瘋了！她用簪子劃我的臉！」

姐姐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有些害怕，怕她會像爹爹一樣罵我。

可姐姐沒有。

她隻是歎了口氣，對翠環說：「阿傻腦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她計較什麼？去賬房領十兩銀子，找個好點的大夫看看吧。」

打發了翠環，姐姐走到我麵前。

她拿起我的手，看著那根還沾著血的簪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她摸了摸我的頭，又給了我一顆糖。

「阿傻真乖，」她說，「以後也要這樣，好好保護姐姐的鳥兒。」

糖很甜，姐姐的笑也很甜。

我明白了。

隻要我聽姐姐的話，保護好這隻鳥，我就是乖孩子，就會有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