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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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工廠大門被猛地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衝了進來。

“雲雲！逼她還錢就行，別鬧出人命啊！”來人氣喘籲籲地拉住周雲雲的胳膊。

是我媽，媽媽終於來救我了！

但下一秒，我的心又沉到了穀底。

“那彩票錢她還沒給樂樂呢。”

周雲雲猛地甩開她，沾著汽油的手直接掐住我脖子。

我媽隻是站在一旁，沒有阻攔，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聽見沒？八十萬！現在轉賬！”

我拚命掙紮，呼吸變得困難。

就在這時，樂樂從我口袋裏翻出了手機。

“媽！她直播賬戶有5萬！”他興奮地喊道，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操作，

“我已經全提現轉走了！”

那是我這幾個月省吃儉用攢下的救命錢，準備用來還高利貸的第一期利息。

“不夠！還差七十五萬！”周雲雲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卻突然響起了一聲重重的“咚”。

我媽竟然跪在了我麵前！

“美美，你就當幫幫樂樂...”她的聲音顫抖，眼中含淚，“他將來結婚缺彩禮...”

我咳著汽油沫子笑出聲。

我被逼到絕境，我媽居然還在為樂樂的彩禮操心？

“行啊，”我一字一頓，“但我要看當年彩票原件。”

周雲雲表情一滯，下意識摸向口袋，又觸電般縮回：“原件...早丟了！”

她尖聲拔高，“那個複印件就是證據！”

“複印件？”我譏諷地笑了，“那可不算數。”

周雲雲臉色鐵青，突然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喂，張哥，是我，周雲雲。你借錢給張美美的那筆，對，就是她，你現在來西郊老廠...對，收債！”

不到二十分鐘，張哥帶著兩個滿臉橫肉的打手衝了進來。

“張美美！”他下巴朝我一揚，“煎餅車抵押的三十萬，今天連本帶利四十五萬！”

我渾身發抖，才過去多久？他們根本不按合同走，就是想逼我絕路。

“她也欠我八十萬呢！”周雲雲一把揪住張哥的袖子，尖聲叫道。

“八十萬？”張哥眯起眼睛看著我，“好啊，張美美，你膽子不小啊！”

場麵一度混亂，張哥和周雲雲互相推搡，都聲稱自己的債權優先。

就在這時，樂樂不知從哪摸出了張哥的車鑰匙。

“都別吵了！”他跳上張哥那輛黑色轎車，發動引擎，車頭對準了我，“不還錢就撞死你！”

引擎轟鳴，車子像猛獸一樣向我衝來！

我本能翻滾，躲到了一根水泥柱子後麵。

車頭“哐”地撞塌廢料堆，樂樂卡在變形的車門裏嚎叫。

“瘋子！都是瘋子！”我爬起來向工廠後門跑去。

身後傳來周雲雲和樂樂的怒吼，還有張哥憤怒的咒罵。

不知跑了多久，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是個陌生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喂，是張美美嗎？”一個沙啞的男聲從聽筒裏傳來。

“是我，你是誰？”

“我是彩票店老趙，你托我找的東西找到了...”

我猛地坐直了身體，心臟狂跳。一個月前，我去過彩票店，求老趙查查三年前那張所謂中獎的彩票。

“你最好親自來看一看，”老趙壓低聲音，“我找到了那天的監控，還有點有意思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