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友出海遇難,屍骨無存。
我抱著他的遺物,在海邊枯坐了三天三夜,我本也想跟著他去了。
是他的發小,心理醫生秦墨,將我救了回來。
他為我做心理疏導,帶我走出陰霾,五年時間,他用溫柔和耐心,將我生命裏的空缺填滿。
所有人都勸我嫁給他,我也以為這是最好的結局。
我答應求婚那天,他帶我去了他家老宅,說要給我看一樣東西。
那是一間塵封的地下室,正中央的冰棺裏,躺著我那早已死去的男友。
秦墨從背後擁住我,聲音繾綣又瘋狂:“你看,我把他保存得多好。現在,我們三個終於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1.
地下室的冷氣讓我渾身瑟瑟發抖。
我眼前是冰棺裏陸知珩那張毫無生氣的臉。
五年了。
我以為他早已化為海中的塵埃。
可他在這裏被完美封存。
“你......瘋了......”
我喉嚨裏擠出的幹澀的聲音。
身後,秦墨的懷抱卻收得更緊,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廓。
“月月,別這麼說。”
“我隻是太愛你了,也太愛他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我怎麼舍得他一個人孤零零地消失呢?”
他的聲音依舊是那麼溫和,像過去五年裏每一次為我做心理疏導時一樣。
可現在,這溫和的語調讓我感到恐懼,渾身抖個不停。
我猛地掙紮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
“放開我!秦墨,你這個瘋子!”
我轉身想跑,可通往地麵的那扇沉重鐵門,在我轉身的瞬間,發出了“哢噠”一聲,那是門鎖自動落下的聲音。
我背靠鐵門滑坐在地,連呼吸的力氣都失去。
秦墨站在原地,隻是微微歪著頭看我,眼神裏滿是癡迷。
“月月,別怕。這裏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
“你看,我還保留著知珩所有的東西,他的潛水設備,他最愛的書,他為你寫過的每一句情話。”
他像一個炫耀珍寶的孩子,指著地下室角落裏那些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東西。
那些東西,本該在五年前,連同他的骨灰一起,被我沉入大海。
可現在它們都在這裏,展覽的主題是死亡與謊言。
我背靠著冰冷的鐵門,渾身抖得像篩糠。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停在我麵前,伸手輕輕拂去我臉上的淚水。
“因為我不能讓你再經曆一次失去了。”
“月月,你忘了知珩有多麼不讓人省心嗎?他總愛去那些危險的地方,登山,深潛,飆車。我每次都勸他,可他總是不聽。”
他的眼神變得幽深。
“我不能讓他再把你從我身邊帶走了。所以,我幫他停在了最美好的時刻。這樣,他就能永遠陪著我們,而你,也永遠不會再為他擔驚受怕,不會再離開我。”
他的話像一把重錘,砸碎了我最後一點僥幸。
這不是一時興起的瘋狂,這是一個策劃了五年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