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
那身影隻停留幾秒,隨即轉身走進回廊盡頭的專屬房間,‘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所有人長出一口氣,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看看牆上的鐘,已經晚上七點。
“都快下班了,吳蘭大師怎麼這個時候來練琴?”
“住嘴。吳大師是國寶級演奏家,單獨為最高層演奏過,想什麼時候練琴還用你同意?”
“我們都小點聲,惹她生氣,皺皺眉頭就能輕易斷送所有人的職業生涯。”
秦澤川心裏也是一驚,趕緊擺手讓眾人散開。
“可能是我們剛才吵到吳大師了。”
“葉眉,今天就先便宜你。等明天到郵輪上你再把欠得頭補上。”
此時我爛泥般癱軟在地上,全身疼到抽搐,卻還是拚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出:
“我不去......”
這下大夥被我磨得沒了脾氣,有人走到溫蒂麵前,小聲嘀咕:
“看她這副狗肉上不了席的樣子,要不幹脆別帶她了,就當團裏沒這個人,咱們去咱們的?”
“對啊,這樣高定鑲鑽裙也可以省下來了,給我們一人配一套品牌禮服都夠了。”
溫蒂笑著應付眾人,眼底閃過一絲急躁,她若不按約定把我帶給蛇頭,自己也要遭殃。
想了一下,她才找到理由:
“這次邀請的名門顯貴,都是衝葉眉的名頭來的,如果她不出現,我們樂團就別想在國際上揚名了。已經談妥的商約、代言、訪談都會泡湯,所有人的利益都會受損。”
秦澤川一聽就急了,做個手勢讓所有人噤聲,過來在我身上找到身份證和護照,這才露出一抹笑。
他轉頭安排人手,商定分三批次看守我:
“今晚咱們把她看死在這裏,絕對不許離開。明天一早直接把她帶去碼頭登船出海就好了。”
我心中大急,爬過去揪住秦澤川的褲腳不讓他走:
“非法拘禁,你們這是犯法的。求求你現在放我走,我保證不會報警。”
眾人神情一滯,秦澤川大手一揮,臉上毫無懼色:
“別信她的,咱們彩排哪次不是通宵達旦的,這一晚上充其量不過六七個小時。什麼非法拘禁,說出去也沒人信。”
他摟著溫蒂,居高臨下斜瞥過來:
“葉眉,你贏了,這個台階我們給你。以後你可以對所有人說,你本來不想去的,都是我們非逼著你才去的,行了吧。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與眾不同的樂團首席。”
他說著抬腳掙脫我的手,和溫蒂談笑著走了出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心中猶如滴血,絕望感籠罩全身。
難道我又要重複前世的悲慘命運?
突然,窗外響起驚天雷鳴,震得灰塵從天花板上簌簌掉落。
我猛然想到了什麼,抬頭盯住掛在牆上的足有一人高的外放音響。
上一世,就是在這陣巨大雷聲後不久,這個音響掉了下來,好在當時屋裏沒人。
看著搖搖欲墜的音響,我咬緊牙關,這是我活下去的最後機會。
在音響掉落的瞬間,我張開雙臂撲了過去,清脆的“哢嚓”聲響,兩隻胳膊應聲折斷,雙手十指被砸成麻花。
負責看守我的人被嚇壞了,趕緊跑出去把剛離開還沒走遠的眾人叫回來。
溫蒂第一個趕進來,正看見我盯著扭曲變形的雙手,嘴角勾起成一個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