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訂婚宴當晚,謝遲一身槍灰色西裝,矜貴又優雅。
我挽著他的胳膊,一路假笑點頭敬酒。
所幸儀式一切順利。
主持人中氣十足的嗓音,衝淡了心中的不安。
“一紙婚書,喜結良緣。請兩位準新人在婚書上按下你們的手印。”
謝遲溫和的眉眼朝我一笑:
“夕夕,婚書一簽,許定終生。”
我睨他一眼,回他一個假笑。
心中卻在暗暗吐槽。
不愧是文藝男。
兩分喜歡能演出十分深情。
要是徐心萊現在來搶婚,他跟誰定終生還不一定呢。
沒想到下一秒。
酒店大門響起一陣機車的轟鳴。
徐心萊騎著摩托闖進宴會,身上的黑色婚紗恣意飄揚。
“萊爺駕到,通通閃開!”
我笑容一僵,沒錯過謝遲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
烏鴉腦。
想什麼來什麼。
心中的不安感再次達到頂峰。
徐心萊長腿一邁,走到謝遲麵前。
“遲子,陳二因為這個賤女人,都被送到精神病院電療了!”
“你跟她訂婚,就是背叛了兄弟團!”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從小學畢業後,很久沒聽到這麼幼稚的台詞了。
但我忘了謝遲也是個神人。
他就吃這一套。
看到謝遲眼中翻湧的猶豫和掙紮,我瞬間笑不出來了。
“謝遲,你考慮清楚。”
“訂婚關乎到兩家的生意和臉麵,不是兒戲,不能重來。”
“你現在把她趕出去,還來得及。”
我壓低嗓音,不自覺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警告。
空氣凝滯半晌。
賓客席中開始有人對著徐心萊指指點點。
“小三啊!真不要臉!”
徐心萊紅了眼,破罐子破摔。
“行!謝遲你有種!”
“老子以後不管你了,你也別來管老子!”
徐心萊說罷當眾脫下內褲,將透明的黑色內褲高舉過頭頂。
“誰願意當老子的兄弟!”
“以後老子的原味內褲都送他打飛/機!”
徐心萊像是賭氣,全程沒有看謝遲一眼。
在場好幾個花花公子蠢蠢欲動。
謝遲麵上閃過一絲決絕,薄唇微動。
“夕夕,對不起。”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心萊畢竟是個女孩,我不能看著她毀了自己。”
話音落下,謝遲毫不猶豫地鬆開我的手。
克製的步伐逐漸變成小跑。
“算你心裏還有兄弟!”
徐心萊一拳捶向謝遲胸口,破涕為笑。
“別鬧了,也隻有我會無條件包容你。”
謝遲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語氣斥責。
笑得卻比訂婚時更真。
得。
又把我當沉睡的丈夫。
不顧我的死活開始play。
等我反應過來時。
謝遲已經坐上了徐心萊摩托的後座。
徐心萊腳踩油門。
“轟隆”一聲。
車身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消失在我的視野。
留下我一人收拾殘局。
應付完賓客已是深夜。
我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轉身走進酒店隔壁的清吧。
“來杯長島冰茶。”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半路截住我的酒。
“別喝了,你剛剛已經喝了很多。”
男人說了什麼我沒聽清。
隻覺得他小臂上微微凸起的青筋過分好看。
我抬眼一看。
男人身上的白襯衫剪裁得體,領口的紐扣解開幾顆。
白皙的皮膚泛著粉,鎖骨下還有一顆紅色小痣。
勾引我。
我很快下了結論。
這就是老天對苦命女人的獎賞吧。
“認識我?”
男人點點頭,濃密的睫毛在臉上留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你可能不記得我了。”
“但我這次回國,是為了你。”
我覺得這話有些耳熟。
肯定在哪裏聽過。
老實說,男人的長相很對我胃口。
但從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許我一次談兩個。
即便未婚夫在外和女兄弟不清不楚。
女兄弟。
我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
腦中靈光一閃。
我看向男人,脫口而出:
“你願意當我的男閨蜜嗎?”
“未婚夫不在家,我怕黑,不敢一個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