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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司寒同樣愣住，帶著厭惡，“不是讓你滾了嗎！”

地上滿臉鮮血的男人站起身，滿目都是陰鷙。

拉過那女人攬在懷裏，滿是汙言穢語。

“嗬，她是自願留在我身邊的，你這小畜生以為是在救她？還是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那死人媽一樣，清高得不行？睡了一覺就要死要活？”

江啟強說著，滿意看了一眼她的臉。

“看到沒有，照著你媽的樣子找的，正好啊，你也可以叫媽，省得整天盯著我不放！”

他推了一把那女人，她好像授意，麻木的表情頓時咧開一個討好的笑。

走到江司寒麵前開口，“小寒，我是媽媽呀，以後我就是你......”

“啊！”

那女人話音未落，江司寒一腳踹過去，帶著惡心。

“滾！你要自暴自棄，我當初就不應該救你，還有，再用這張臉和我說這些惡心的話，我他媽就殺了你！”

我站在一旁，聽著江啟強的荒唐言恨不得拿刀殺了他！

目光忍不住看向冷漠的兒子。

原來這些年，他過的都是這樣的生活，肉體和精神飽受折磨。

原來，他過得一點都不好。

當初自殺的時候，我還以為至少江啟強能有點人性，會善待這個孩子的。

江司寒目光有片刻凝滯，惡狠狠看了兩人一眼，轉身離開。

跟隨江司寒，我也一起來到了京都的一處老破小門口。

看著記憶深處的房子，我動了動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竟然，是我當初的房子。

所以江司寒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在這裏嗎？

打開門，裏麵很多東西都和我記憶中一模一樣，江司寒回到這裏才仿佛卸去了一身疲憊。

呆呆望著正中央的黑白照，突然開口，“媽。”

我坐在一旁，要不是他的目光沒看著我，我差點以為是在叫我了。

“我有些想你了，這些年都沒去墓前看你一眼，你會不會怪我？”

他繼續低頭呢喃著，像在給我解釋一樣。

“不是不去看您，就是怕你討厭我，怕我去了，會臟了您的輪回路。”

我眼眸煽動了一下，鼻尖的酸澀如潮水般襲來。

頓時打濕了我的眼眶。

“不討厭......怎麼會討厭呢，你什麼都沒做錯，又怎麼怪得到你頭上。”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神情好似微微凝滯了片刻。

又接著呢喃。

“你走後，外公外婆也在這五年裏相繼離世，但您放心，他們走得很安詳。”

江司寒就這麼坐著，絮絮叨叨說了我離開的這些年裏發生的事情。

而他眼角的淤青還掛著，他也好似感受不到疼一樣。

不擦藥，不睡覺，直到天邊泛起了白。

他才支撐不住，睡在了沙發上，而他臉頰邊，還放著我的衣服。

等他呼吸綿長後，我上前虛空摸著他的臉，眼角泛起了紅，低聲呢喃。

眼神帶著愧疚和懷念。

“我們小寒這些年，受苦了......”

可我不知道如何救贖他，也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事情繼續發展。

不到兩個小時，江司寒突然驚醒，嚇了我一跳。

他目光環視一圈後才驟然鬆了口氣。

我看著他走到我的照片前，拿起一炷香，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

隨後平靜開口，像是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媽，今天是您五周年忌日，你別傷心，我去幫你殺了他，讓他到地獄為您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