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司寒!”
我心下一跳,看著他血流不止的額頭沙啞開口,心臟像被捏緊般喘不過氣。
一個醉醺醺的人影搖搖晃晃走上前,嘴裏罵罵咧咧的。
“老子是你爸,竟然還敢動手打我!”
看著記憶深處最深的夢魘出現,我瞳孔劇烈顫抖了一下,臉色頓時發白。
江司寒上前,突然站在了我麵前和江啟強對峙著,滿目陰鷙。
“爸?你這種人,不配當我爸,你又要用對我媽的手段對待別人是嗎,江啟強,你他媽才是個畜生!”
“你!”他抬起手,雙眼充血,醉醺醺說著。
“別給我提你那死人媽!我強奸她怎麼了?我不強奸,怎麼會有你!你還得感謝我!”
我站在一旁,氣得渾身發抖。
事到如今,為什麼作惡之人沒有半點愧疚!
當年生下江司寒後,江啟強不知怎麼的就找到了我。
用那些照片逼迫我把孩子交給了他,還逼著我和他住在了一起,日複一日地折磨我。
後來,我逃跑了,過了五年的安生日子。
卻在某一日開門,看到了眼角泛紅的江司寒。
“媽......媽媽,”他站在門口,13歲的少年已經比我還高了,“我是司寒。”
我看著他,平靜的心再次掀起了波濤。
我沒辦法喜歡這個兒子,可是......我也沒辦法多麼恨他。
“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你放心,隻有我知道!不會有人跟來,”他看到了我眼中的戒備,著急忙慌開口。
我抿了抿唇,側身。
“進來吧。”
隨後看著他,語氣有些不耐,“你找我幹什麼?”
他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我就是......想您了,想來看看您。”
我目光頓住,帶上了些詫異,還有一些,我自己都控製不了的酸澀。
也沒回應他,隻輕輕嗯了一聲,轉身進了臥室。
獨留下客廳的少年安安靜靜沉默著,吸了吸空氣後輕聲歎息。
而我回到房間後閉了閉眼,聽到外麵的歎息聲想。
是不是對他太冷漠了?
當初我是受害者,可是他,也沒有做錯什麼,他沒有是否選擇來到這個世界的權利。
念此,心裏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堵得我不上不下的。
次日,我做了紅燒排骨,江司寒像是沒吃過飯似的,狼吞虎咽。
“慢點,沒人和你搶。”我把盤子向前推了推,擰眉開口。
他動作頓住,慢慢低頭,“我隻是,好久沒吃過媽媽做的飯了。”
隨後這頓飯,他沒再抬過頭,而我看著他眼淚拌飯的樣子,心裏酸了又酸。
這個孩子......
本就不應該受這份罪。
怪誰呢,怪江啟強,他才是那個畜生。
思緒被一聲拳頭聲喚回,看著江司寒把江啟強摁在地上失控狠揍的樣子,我臉色有些白。
“別打了江司寒,他死了你還得坐牢,不值當!”
但我忘了,他聽不見我的話,隻一味一拳又一拳,打得江啟強滿臉鮮血。
“不準提我媽!你沒有資格!”他將醉醺醺的男人提起來,眼中滿是狠戾,細細看來,眼角濕潤又猩紅。
“如果不是你,我媽怎麼會遭受這些!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不出生也不要讓她遇見你這畜生!”
我噤了聲,心臟被重重一擊,眼眶泛起苦澀。
這時,從樓下下來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
隻一眼,我腳步便被死死定在了原地,也明白江司寒暴怒的原因。
那女人和我,竟然有著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