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陸司銘一句:「反正你也是演演丫鬟宮女,不如嫁給我,我養你。」
我放棄了演藝事業,嫁入豪門。
婚後,我融不進他的圈子,不被他的父母喜歡。
原以為愛能填平門第的鴻溝。
直到我將那雙不小心買錯含5%聚酯纖維的襪子遞給他時。
他隻用指尖撚起,便輕飄飄地扔進垃圾桶。
「我隻穿純羊毛的,亦瑤就從來不會買這種沒檔次的東西。」
他聲音很淡,卻讓我瞬間如鯁在喉。
「學學她,別總讓我丟人。」
那一刻,我看著鏡中不施脂粉的自己,忽然聽見了心臟清晰碎裂的聲音。
我見過陸司銘愛我時的樣子。
所以很清楚,他已經不愛我了。
......
慈善晚宴,流光溢彩。
我挽著陸司銘手臂,唇角維持著「陸太太」該有的弧度。
水晶燈下,他的側臉英俊依舊。
隻是看向我時,眼底沒了從前的溫度。
「待會兒跟著我,別亂說話。」他低聲囑咐,「亦瑤在那邊,你多學學她的舉止。」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周亦瑤正與人談笑風生。
一襲香奈兒高定,舉止優雅得體。
她是陸司銘的青梅竹馬,也是陸母心中理想的兒媳人選。
一位世交長輩笑著同陸司銘寒暄:
「司銘,太太還是這麼標致。以前好像看過她演戲,挺靈氣的,怎麼不演了?」
陸司銘勾唇,笑意未達眼底。
「李伯伯過獎。她那時也就是演些小配角,不上台麵。在家待著挺好。」
我喉間微澀。
「不上台麵」四個字,像根針,輕輕紮進我心裏。
長輩寒暄兩句便離開了。
他也鬆開我的手。
「我去跟羅宇他們聊聊,你就別跟來了。」他頓了頓,「免得不自在。」
我看著他走向周亦瑤那群人。
周亦瑤自然地遞給他一杯香檳,相視一笑。
那個圈子,水潑不進。
身後細微的議論鑽進耳朵。
「司銘當初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放著身邊的亦瑤不要,千挑萬選個小演員......」
「瞧她那小家子氣樣子,融不進來......」
「亦瑤和他才般配......」
我站在原地,手裏空酒杯攥得生疼。
腳下光滑如鏡的地麵,映出我有些蒼白的臉。
不遠處,他不知聽了什麼,笑開來,是我久違的輕鬆模樣。
我下意識朝他邁出幾步。
聽到羅宇調侃的聲音。
「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然後,是我熟悉入骨的嗓音,帶著一絲疲憊和......厭煩。
「後悔倒不至於。」他說,「不過跟她聊馬術,聊拍賣會,她都聽不懂。」
「這麼掃興?」有人接話
陸司銘沒否認。
「不過婚姻,不就是分工明確,各司其職麼?她好歹是給我生了兒子,也算有點用。」
我呼吸一滯。
血液仿佛在瞬間寸寸凍結。
曾經,他也說過我的眼睛裏有星星。
說隻想讓我在他一個人的鏡頭前綻放。
我以為我最大的付出是為了家庭放棄夢想事業。
可在他的眼裏,這些都不如我生的是個兒子。
我看著地麵倒影裏那個模糊的自己。
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