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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還真是不客氣，不到一天，她又把錢花完了。

我再次大方地給了她五塊錢，妹妹看著我眼前的紅燒肉和米飯，總算覺察到了不對勁兒。

“姐，你哪來的那麼多錢？”

她狐疑地眼神落在我身上，悄悄問道：“你是不是又偷爸媽東西了？你告訴我，我保證不告訴他們。”

我斜睨了她一眼，點點頭：“你千萬別跟他們說，這錢隻有你跟我知道。”

妹妹滿意地點了點頭，高高興興地拿著錢回去了。

就這樣慣了她一段時間，妹妹的胃口越來越大，幾乎每天都要伸手要錢的程度。

我幹脆拒絕了她一次，事事慣著她，我也煩了。

周五回家，我本來買了爸爸愛吃的鹵味和媽媽愛用的香膏回家。

遲了一步到家，還沒踏進門檻，裏麵就傳來了爸爸的怒吼聲。

“你給我跪下！”

我遲疑了一秒沒跪，爸爸就迎麵砸來了一個搪瓷杯。

搪瓷杯正好砸到我額頭上，腫起了一個大包。

妹妹在一邊心虛地不敢看我，我頓時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錢哪裏來的？！今天不給我交代清楚，老子扒了你的皮！”

我看著妹妹，語氣難受：“是你說的？為什麼？”

妹妹嘴硬道：“我、我我也是心疼爸媽的錢啊，再說了，我今天讓你給我買個新衣服你都不願意，誰知道你拿錢幹什麼去了？！”

媽媽黑著臉盯著我：“我看你是記吃不記打！上次就是你偷得金戒指是吧，你不承認，就在這裏跪到明天晚上！”

我隻是把買的鹵肉和香膏放在了桌子上，膝蓋一彎，直直地跪了下去。

“這是給您二位帶的東西，但我真的沒偷錢，不信你可以去查查看到底少錢沒有。”

看著桌上的東西，媽媽的臉色緩和不少，她走近臥室裏翻找了一番，這才笑著出來。

她跟爸爸耳語了幾句，最後訕笑道：“確實沒少，娟兒你快起來，爸媽可不是故意冤枉你的。”

妹妹臉色大變，失聲道：“怎麼可能，明明你跟我說得是偷得錢！”

“那是騙你的，這是我在食堂打工還有替同學們抄作業賺來的錢，不信你們可以去學校問。”

媽媽勸道：“娟兒，你就別跟你妹妹計較了，她年紀小，不懂事。”

爸爸則冷哼一聲，抽著廉價的紅河煙，絲毫沒有愧疚的意思。

我獨自站起來回到房間處理額頭上的大包。

我本以為沒錢是家庭不和諧的最主要根源，現在看來，錢不是關鍵。

關鍵是這個家庭，每個人都是自私的。

我在日曆上打下一個紅勾，目前距離我成年的時間還剩下整九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