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樣也好,既然小晚留校沒指望了,那就準備嫁去陸家吧。”
客廳裏,父親的聲音平靜。
這是早就定好的。
我和林雪,誰沒能留在華大,誰就要去履行和陸家的婚約。
客人都走了,家裏隻剩我們一家人。
奶奶抱著我哭。
“我不會讓我孫女去那種地方的,誰不知道陸家那小子兩年前就撞成了植物人,小晚嫁過去,這輩子不就毀了嗎?這是要她的命啊!”
我爸臉色鐵青,指著我罵:“誰叫她自己沒本事!平時論文寫得頭頭是道,關鍵時候連林雪都比不過!”
奶奶哭得更凶:“小雪那丫頭心思不正,誰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不行,我要去找顧教授,讓他重新審一遍!”
我拉住奶奶,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奶奶,別去了,顧淮之說我驕傲任性,因為一個標點錯誤,就否了我的論文。”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也帶了哭腔。
“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讓我輸給林雪......”
顧淮之家世清白,長相幹淨,天資過人。
二十六歲就成了華大最年輕的副教授。
他第一次公開課的時候,階梯教室裏坐滿了人,大半都是來看他的女生。
那樣的人,誰能不被吸引?
我也一樣。
我想配得上他,想和他站在一起。
所以我收了性子,把頭埋進書裏。
他招博士生的時候,我拚了命才考上。
我以為我們會有未來。
奶奶還在哭,我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我拖著身體回到房間。
坐在書桌前,把我為顧淮之整理的筆記、抄錄的文獻,全部扔進了箱子。
然後,我把箱子搬到樓下,一把火點了。
火光映著我的臉,也燒光了我七年的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