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撥通了傅斯年的電話,他幾乎是秒接。
“言言!言言你聽我解釋!這一切都是誤會!你不能這麼對我!”
他的聲音充滿驚惶。
我打斷他的哀嚎:“傅斯年,聖安和醫院的十八萬八,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
幾秒後,傅斯年慌亂的聲音傳來:
“什麼醫院?言言,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現在說的是公司的事!”
“聖安和私立婦產醫院,VIP安胎套餐,十八萬八,刷的是我的副卡。需要我把賬單拍給你嗎?”
我靠在椅背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他又沉默了。
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長。
我幾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絞盡腦汁思考謊言的模樣。
“哦!那個啊!”他終於開口,語速比平時快,像是要逃避這個問題,
“言言,那是,那是我給你準備的驚喜!”
“驚喜?”我重複著這兩個字,覺得無比諷刺。
“對!驚喜!”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不自覺提高了。
“我一個朋友在聖安和當副院長,他說那裏的備孕檢查和身體調理是全國最好的。”
“我想著,我們馬上就要領證了,我......我想讓你調理一下身體,為我們未來的寶寶做準備!”
“這也是為了我們未來,偷偷做的準備!”
他虛假的解釋著,“我本來想領完證再帶你去的!誰知道......誰知道會發生今天這種事......言言,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以後啊!”
聽著他情真意切的表白,我忽然想笑。
我想起一年前,傅家“破產”後,他拉著我的手,眼神灼灼的看著我。
“言言,雖然我現在一無所有,但我有你。”
“你信我,三年,不,隻要一年,我一定能東山再起。”
那時候,我相信了。
我們搬到合夥買的五十平米的小房子,他笨拙地學著做飯。
在人才市場一次次被拒之門外後回來抱著我,把頭埋在我頸窩裏,悶聲說:“言言,對不起,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我安慰他,把我的積蓄拿出來,賣掉我的車,最後賣掉我父母留下的房子。
我說:“斯年,錢沒了可以再賺,隻要我們在一起。”
他感動得雙眼通紅,抱著我發誓,這輩子絕不負我。
我以為,我至少能在這場測試中,看到一絲人性的閃光點。
可我錯了。
“為我準備的?”
我輕聲問,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
“傅斯年,你確定嗎?”
“當然!千真萬確!言言,我對天發誓!”他急切地表忠心。
“你要相信我,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公司沒了就沒了,隻要你還願意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是嗎?”我的指尖劃過冰涼的紅木桌麵。
我輕輕拋出兩個字,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冰錐。
“言言......我......”
他支支吾吾,顯然在編織下一個謊言。
我沒給他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隨後拿起內線電話:“李哲,備車,去聖安和醫院。”
我要親自去看看,
傅斯年到底給了我一個怎樣的“驚喜”。